叶长谦腿长手长, 将余初捞进怀里后, 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, 把人一直压在怀里。
不放了。
余初象征性挣扎了几下,没挣扎开,伸手拍了拍楚小哥的腰:“别闹,说正事呢。”
叶长谦笑, 却没有鬆手: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“我其实有一笔津贴没有领, 原本想着退休后和退休金一起领的, 肃美人也在上海, 若是这些不够的话, 我去找他问问看, 能不能先拿津贴……”
她所有家当加起来, 还没有当年叶楚送给她那块玉值钱。
所以她并不觉得,自己拿出的这点家底, 是一件多么了不起, 或者多么煽情的事情。
再说,人都快送给他了, 还在意东西和钱做什么。
叶长谦看余初都快把自己家底抖光了, 又是感动又是好笑,连忙阻止道:“这些你都自己攒着, 钱够了。”
余初转头一想就明白了:“拍卖会?”
叶长谦怕余初真把家底给他,实话实说:“是,我拿了件东西去拍卖。”
以国师在封建社会的金字塔地位, 去一趟拍卖会解决经济问题,逻辑上没有问题。
既然叶楚自己把事情解决了,余初这边也不再继续纠结。
从他怀里七手八脚爬起来,余初松了口气:“那行,东西我再拿回去,有什么事情需要钱,你以后可以和我商量。”
“好。”
叶长谦一把抓住余初的手:“你正事聊完了?”
余初点头。
“那该继续我的正事了。”
叶长谦说完,将起身的余初拽回沙发坐下,身子微微往前倾,学着余初早上的样子,靠了上去。
时间,地点,气氛,甚至是某人的主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。
余初愣了下,然后感受着他似模似样的吻,情绪很快就被拉扯了下去。
两个人吻到沙发上,唇齿相依,蜜缠如丝。
彼此都像是在雪山徒步了半生的旅人,急切的汲取的对方的暖意。
余初第一次觉得,感受旁人的温度,是这么一件自然而美好的事情。
这个吻急切而激烈,两个人的呼吸声随着彼此触感的贴近越来越重,到后来余初思绪都被搅成一团的时候。
某人戛然而止。
他喘着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如果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,叶同志无疑就是冷血动物了。
这封建典范式的自製力——
余初懒洋洋的睁开眼睛,正打算调侃几句,对上的却是楚小哥发红的眼眶。
她愣了一会儿,摸了一把左脸,后知后觉才发现,有什么刚好滴在自己的脸颊上。
这是余初第一次看见叶楚哭。
后面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静。
买菜、做饭、运动、看电影逛街、买买买,余初拉着楚小哥,将情侣之间应该做的,都补了一边。
余初去上课时,楚小哥在家学习电脑,或者去学校图书馆呆上半天,等她下课一起回家。
当然,练字画画是楚小哥的日常爱好,时不时也会练几张。
有一次她看着楚小哥抱着画拿出去,有些好奇的问起来:“这字画?”
叶长谦解释:“处理了。”
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义太多,可以是送人的意思,也可以是扔进垃圾堆的意思,还能是找个地方存起来的意思。
两室一厅的格局,客厅挤了张餐桌和沙发后,空间有些局促,楚小哥都是在屋子里练字。
而余初没事儿基本上不进楚小哥的屋子。
见楚小哥说要处理了,她才伸手拿了一卷字打开,熟悉的字体,熟悉的落款。
她如醍醐灌顶,恍然大悟。
——林定。
楚,林定。
这么简单的拆字,她之所以没想起来,是受了“林定”成名多年的误导,并没有想到刚从保护区出来的叶同志身上。
没想到,谭宪的对国师大人的包装,居然跨区了。
既然林定的字会出现在展览会上,那么叶同志口中的“处理”,应该拿去变现了。
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楚时,他正在大街上给人写信,左手书,字里皆是风骨。
没想到右手字,这么出色。
余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字——
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
她露出个微妙的笑容,她讲字幅重新卷起来:“叶同志,这幅字能留给我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