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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哑巴吗?”

“他的名字!”

“哥哥还是弟弟?”

“快点,你的名字,不要耽误时间,我们要登记。”

要回答什么?

“剪完了,喜欢吗?”

要回答什么?

“走吧。”

回答了什么?

跟随在右手后方,一个手掌的距离。

具象实体的手掌,抓住薄薄一片衣服的触感和纸币的触感全然不同。

饥饿和疼痛不知道怎么冒出来,尖锐扎在皮肤下,汩汩流淌。

以人类的形式存在,荔思才分清楚睡眠和疲惫的区别。

不思考地跟随,穿过街头巷尾,隐没在黑暗里,第一次见到灯光下的房间摆设。

困倦,灯光亮得闭不上眼。

“李偲,我想吃东西。”

站在门外,门里的男人脱掉分不出区别的黑色风衣外套,没有回头,也没有关门。

光一寸寸舔过发丝,鼻尖,滑到衣缝里。

完全暴露在光下,脖颈,脊椎,尾骨,小腿。

赤裸的脚尖抵住后跟,鼻尖靠在肩膀正中的凹陷,深呼吸。

侧脸冰凉,贴上后背,被心跳震醒。

这么小的空间才让人贴紧,好像要融化成一团那样紧,像无法理清的两团水。

浮起的水,下沉的水。

干净的水,浑浊的水。

被光分解的水。

无法呼吸的水。

再也回不去的水。

没想过回去的水。

就这样凝固冻结吧,水。

“李偲,我不想吃青菜。”

如果要融化,就融进眼眶、手掌、嘴巴、血液和心脏。

把我融化进他的心脏。

所有生动,无论真假,都回到原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