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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”李琳琅心中一紧,“似有谋逆之语?”

“是的,”素霜重复着,“似有。”

文字狱,又是文字狱,早些年不知多少官员士子都被文字狱牵连,长安城中血流成河。甚至,姜皇后都是因为在文字狱一事上劝谏不成,以死明志。她死后,整个姜家也覆灭了,文字狱牵连的人便越来越广,到最后,敢发声的人都死绝了。李沔终于收获了他想要的朝堂,一个安静的朝堂,几乎没有一丝反对的意见,安静的可怕。

如今,轮到李景修了……

若只是为了求情顶撞了李沔便罢了,李景修从前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。可如今,李景修自己都被查出了让李沔疑心的文字……

李琳琅早已乱了心神,却还不停地思索着:“景修哥哥是皇子,仅凭几封书信便说他有谋逆之罪,本身就很值得商榷。一定还有余地,一定还有……”她急急地说着,拳头攥了又攥,却只是想不出一个对策。

直接去求情定然是不妥的,杨皇后一向明哲保身也不会帮忙,丞相王栻更是个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!若只是平常小事,丞相或许还能帮忙说情,可如今“谋逆”二字已然扣上,虽只是“似有”,可丞相王栻怎么可能为李景修说情呢?更不能让李琳琅安排在朝堂里的那些臣子去求情,李沔若是发起疯来,他们怎么逃得掉?更何况,若是李沔已铁了心地要惩治李景修,那不管谁去说情都没有用了。

李琳琅如今是束手无策了。她甚至想不到,还有谁能帮李景修。

“还有……办法吗?”荀旖无力地问着。

李琳琅摇了摇头,失神说道:“刚抄检完,便说其中有谋逆之语,丝毫不加掩饰。若是其他也就罢了,‘谋逆’二字一出,谁还敢求情?”她说着,呆呆坐了下来,又抬眼看向荀旖,眼中满是无助。

“文字狱审判的不是写文字的人,而是看文字的人,”素霜看向荀旖,冷冷说道,“写字的人心中未必是那般想法,可看文字的人心中一定有鬼。因此,想洗刷此等罪名,难上加难。是陛下自己心中有鬼,我们又要如何才能打消他的疑心呢?”

荀旖听了,愣了愣,刚要再说话,却见李琳琅猛然站起,又走到书桌前,拿起了笔来。“琳琅?”荀旖不知她要做什么,忙唤了一声。

“请人帮忙,”李琳琅一边写,一边说,“总要试一试的。丞相,还有朝中其他老谋深算的大臣……或许只有这些人能帮到景修哥哥。”

“不可,”荀旖却忙叫了一声,忙走到了书桌前,问着,“你写信给他们,若他们急于撇清关系,反而把你供了出去,你又该如何?”

李琳琅却执意要写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她说着,将写好的信挪了一下,给荀旖看。荀旖低头看去,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:丞相安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