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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李琳琅说着,又开始急急地写下一封。

素霜见李琳琅这病急乱投医的模样,不禁摇了摇头,又上前一步,说道:“殿下,没用的,他们不会帮忙的。事情发生这么久了,也有些胆子大的拐弯抹角求过情,可皇帝并没有理会,这些人也没有出手。他们不会冒险的。”

“总要一试。”李琳琅却十分执拗,执笔在纸上写个不停。

“殿下,”素霜的语气更严肃了几分,“你我都明白,若要保住楚王的性命,需得从皇帝那里下手。若陛下不愿放他,便只有劫狱一条路。朝中大臣,指望不上的。他们越是求情,皇帝便越是疑虑,就如同几年前那样,牵连的人越来越多。殿下,难道你忘记了姜皇后吗?她究竟是为何绝望自尽,不就是因为看透了此事上的无能为力吗?”

李琳琅听她提起姜皇后,手中的笔一顿,浑身的力也泄了。她无力地松开了笔,那笔便“啪”的一声掉在了宣纸上,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墨迹。“是啊,”李琳琅苦笑,“姜皇后都没有办法,她那样坚强,却也被此事折磨得心灰意冷……”

“殿下,恕我直言,”素霜十分冷静地说着,“皇帝直言楚王谋逆,便是没想让他活着。当下,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。”

“最坏的打算……”李琳琅重复着,又摇了摇头,“难道一点生机都没有了吗?”

素霜想了想,难得地开始安慰人。“但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,楚王毕竟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嫡子,朝野上下有不少人都对他寄予厚望……”可素霜说到此处,却也说不下去了。这听起来,只是更像另一个要处死李景修的理由。

“可是我不明白,”荀旖开了口,疑惑地问着,“楚王喜欢和文士往来,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,怎么偏偏忽然就将和他往来密切的文士给查了?皇帝早就因曾经的事对楚王心生厌恶,又痛恨他的直言不讳,忌惮他在朝中的声名,可从前皇帝也只是不停地给楚王安排吃力不讨好的活来折腾他,至多杖刑再禁足,怎么这次,竟要痛下杀手,一点转寰的余地都不给他留?”

荀旖说着,疑惑地看着两人。李琳琅忙问素霜:“近日来宫里可有什么可疑之处吗?还有朝中大臣,他们可有形迹可疑的吗?”

素霜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这倒不曾。这些年虽未再大兴文字狱,可宫里对这些文字上的事还是很警惕,常常去查那些文人雅士的作品。如今的文人雅士为了避祸,在诗作中也少有直抒胸臆的,多是吟咏书斋生活,说些风花雪月之事。那些淮南文士,早就不知被查了多少遍了,不知为何,这次却查出了不对来。朝中大臣的往来,似也没什么可疑。”素霜说着,顿了顿,又道:“但不一定。”

“为何?”李琳琅连忙问着。

素霜道:“自香丘死士被宁成伯发现后,香丘行动都更谨慎了些,在跟踪监视时,不再像从前那般跟得那样近了。有时,我们只知哪几家有往来,却不知其密议之事。”

李琳琅听了,眉头紧锁。只听素霜继续说道:“目前安排在各府中的细作也不多,且时日尚短,他们暂时也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。”素霜说着,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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