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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知,他此刻哽着喉咙,就像个心疼孩子却无能为力的长辈。

洛嘉笑容微敛,颇为认真地问道:“我若开口要走,刘叔您能跟着一道走吗?”

刘召抿唇不语,答案不言而喻。

他早年是戴罪之身,充入奴籍,被郡主的母亲好心收留进王府,得以关照数十年。

但若没有王爷发话,他只能是王府的管事,就连郡主出降后,驸马和大丫鬟相继意外横死,外头风言风语一片混沌,处处戳骂是洛嘉磋磨死了身边人,排山倒海都是编排,他也只能直愣愣看着,夜夜跪求侧妃在天之灵保佑她的女儿。

“老奴不走,郡主也该能照顾好自己。”刘召近似恳求。

洛嘉笑着摇摇头。

哪怕她什么都不要了,晋王秦恒,他的兄长,真的会松口放她走吗?

旁人只看到她受到的荣宠,她的跋扈,刘叔知道,她只不过是把狐假虎威作到极致。

而刘叔又不知道,她忌惮秦恒,绝不仅仅因为对方对自己的管束。

洛嘉轻声道:“刘叔您不要再替我筹谋了,我肯定要留在王府里。”

她既来了,就要有所收获,带不走珍视的亲人,便要带走当年郡马和她身边那么些人意外丧命的真相。

左右她孤家寡人,薄命一条,多的是韶华相耗。

刘召自知无法劝动洛嘉,长长一叹后点头:“老奴明白了。”

半晌,他又道:“老奴简单查了查那小马奴,赏春宴那日他出现在别院外,好像确实是巧合,周围共事的人也没提到他有异,但老奴仍是放不下怀疑……”

“怀疑是正常的,他受了那样大的屈辱都不想着逃跑,仍要留在府中,肯定有猫腻,”

洛嘉想起少年说话时既委屈又隐忍,还拙劣地掩藏起他的别有用心,不免再次觉有趣,笑容也变得炽烈许多,

“他最好别有目的,有目的才能坚持下去。”

召见

洛嘉没给贺云铮反口的机会,贺云铮醒了当天下午,他的身契就从马厩被送进了郡主别院。

听丫鬟们私下偷偷笑着议论,那身契简直像彩礼单子似的,还被放在个红托盘里呢!

贺云铮面色铁青,气到发抖,浑身寒颤!

但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,贺云铮在最初的悲愤、绝望、妄图改变现状后渐渐冷静下来。

他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
想也是,堂堂郡主,要什么不是呼之即来?

区区小马奴,陆通那种马屁精知道了,恐怕只恨自己已经身在郡主别院,不然定会把他拾收拾打扮好,一卷被子抬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