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品酒会(1/2)

“我喜欢什么样的oga?”霍谨宵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
谢南青的眸子微颤了下:“嗯。”

霍谨宵有些诧异,没想到谢南青会问自己这个问题。

他似笑非笑道:“我喜欢温柔一点的oga,皮肤很白,做饭好吃,会愿意等我回家,即使白天在不同的地方工作,我们也会互相发消息聊天……”

谢南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,欲盖弥彰道:“这样的oga应该很常见。”

霍谨宵戏谑一笑:“骗你的。”

谢南青道:“什么?”

霍谨宵收起了笑容,认真地看着他:“如果我真的喜欢谁,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温柔,也不在乎他皮肤的颜色,做饭到底好不好吃。”

“他做饭不好吃,可以我来做,我也不想总是要他等我,等待是很辛苦的事,人生太短,怎么能浪费在这里呢?”

一瞬间,谢南青眼眶发热,他不想让霍谨宵看出异样,仰头把酒一饮而尽。

霍谨宵说的没错,他的时间都用来等待和讨好霍言川了。

可能是戒酒时间太长,谢南青喝了一点就醉了。

他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,脸颊还有些泛红,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。

霍谨宵把酒杯从他的手里拿出来,放在地上,慢慢靠近了谢南青。

两个人越来越近,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。

隔着几寸的距离,霍谨宵仔细地描摹他的眉眼,轻声道:“青青,你睡着了吗?”

“真的睡着了?”

“青青,我要亲你了。”

谢南青毫无反应,睡得很熟。

“行吧,这次就先放过你,”霍谨宵盯着他红润的嘴唇,心里泛起细细的痒,“初吻还是要给你留点记忆的。”

霍谨宵把睡熟的谢南青抱回卧室,留给深夜归家的霍言川一片漆黑。

霍谨宵没想到谢南青喜欢喝酒,隔了几日,他们恰好收到了一份品酒会的邀约,谢南青本来不想去,但耐不住霍谨宵念叨,还是答应了。

谢南青知道,霍谨宵觉得他整日深居浅出的,怕他闷坏了,好不容易有个他感兴趣的活动,就催着他参加。

可霍谨宵不知道,他早就成了上流社会里的一个笑话,这种场合,他真是避之不及。

谢南青坐在宴会桌旁,他虽然没什么家世背景,但毕竟和霍家联了姻,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。

他刚坐稳,就见霍言川的母亲孟烟暇拉着一个oga的手,向他走来。

孟烟暇一直不满意霍父给儿子选了这么普通的一个oga,整天处心积虑地想给霍言川枕边塞人。

孟烟暇招招手,笑道:“南青,这位是裴涵,他是你裴叔叔的小儿子,才19岁,小时候总跟着言川一起玩,我还有事,你先帮我照顾着他。”

谢南青点点头,原来是霍言川的青梅竹马。

裴涵还有些不好意思,孟烟暇直接把人按在了谢南青旁边的座位。

裴涵声音很软:“谢谢阿姨。”

孟烟暇笑着挥手,对裴涵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,走时没给谢南青一个眼神。

谢南青面上没什么表情,给裴涵的杯子倒了点酒。

“尝尝吧。”这样就算他照顾完了。

这个动作在裴涵眼里似乎变了味,他没想到谢南青这么好拿捏,还主动给自己倒酒。

他看向谢南青的眼神顿时没了在孟烟暇身边时的天真。

裴涵晃了晃酒杯,品了一口:“还不错。”

他语气有点不易察觉的轻蔑,谢南青微微蹙眉。

裴涵靠近他,问:“你就是言川哥的oga吗?你们结婚一年了,为什么言川哥还没有终身标记你?”

他的声音不低,桌子上另外三个人都把头扭了过来。

谢南青眼神冷淡道: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
裴涵笑笑,“别生气呀,我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
顺便想给你个难堪。

结婚后,alpha很快就会终身标记oga,两个人的信息素彻底融合,任凭谁走在他们身边,都能从信息素的味道里得知他们是一对矢志不渝的恋人。

不终身标记的情况也有,原因不过就是那几个,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,想找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再标记,但说来说去,不就是两个人预备离婚的借口吗。

谢南青和霍言川的事,相瞒也瞒不住,别人顶多也就私下里嚼嚼舌根,说霍言川不满意谢南青,这么明知故问的,裴涵是头一个。

他真是踩到谢南青心里的痛点了。

谢南青想给他一耳光,他没结婚时真能干出这种事,但现在为了霍家的面子,他姑且不发作。

裴涵还在不知死活地问:“言川哥前几天出差了吧。”

谢南青隔了两秒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裴涵道:“他给你带什么礼物了吗?”

“带了,”谢南青露出手腕上的表,“他回来送我的。”

裴涵说谎不打草稿:“这块表是我们俩一起去挑的,我问言川哥是给谁的,他还不说,要是知道是送给你的,我就……”

裴涵还没说完,就见谢南青摘下手表,把表扔进了他的酒杯里。

猩红色的酒液浸没表盘,吞没了裴涵剩下的话。

谢南青再温柔再体贴,也是对着霍言川的,裴涵算是什么东西?

裴涵咽了咽喉咙,突然发现谢南青比孟烟暇说的更不好惹。

桌上的几个人表面风轻云淡,实际上都在看热闹。

谢南青不咸不淡道:“言川和我说,他是一个人出差的,怎么,你是他点的快递?”

桌上有人呛咳了一声,裴涵的脸瞬间气红了。

他竟然说自己是卖身的。

裴涵道:“言川哥只是陪我玩了几天罢了,你也知道出差是很辛苦的。”

谢南青道:“据我所知,言川是去和李总谈项目了,你的意思是他因私废公,陪你逛街?”

“你!”裴涵一哽,气急败坏地走了。

终于安静了。

桌上的另外几人看了场闹剧,谁也没在意其中一位beta拿出手机,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。

一小时后,霍言川接到了李氏集团项目负责人的电话,挂掉电话后,霍言川脸色极其难看。

他还没来得及坐下,手机就传进来了一条消息和一段录音,他听完,就把谢南青叫到了楼上休息室。

霍言川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,谢南青站在门口不敢靠近,心想总不会是因为他骂了裴涵吧。

霍言川不和他废话,沉声道:“你为什么知道我上次出差是和李总谈项目?”

谢南青心里一紧,心想还不如是因为我骂了裴涵的事呢。

霍言川怒道:“说话!”

谢南青眼神闪躲道:“我看到了项目书。”

霍言川道:“我一直把项目书放在书房里,平时我不在的时候,书房是锁着的,你是怎么看到的?”

谢南青硬着头皮道:“……我配了钥匙。”

霍言川抄起手边的酒瓶,猛地扔向谢南青。

酒瓶炸在谢南青的脚边,红酒溅了他一裤子,他几乎吓傻了。

“你是不是有病!你知不知道我把书房锁上是什么意思,就是不许你进去的意思!你居然还能偷偷配钥匙,还溜进去翻我公司的资料,我他妈都能起诉你!”

“你要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赶紧去治吧,别他妈作践我!”

谢南青瑟瑟发抖地愣在原地,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做,但是霍言川离他太远了,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,霍言川却连终身标记都不愿给他,他不想离婚,只能偷偷地窥视丈夫,希望和丈夫近一点,再近一点。

“别说这种废话!”霍言川气得头疼:“李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刚才给我打了电话,项目黄了,知道为什么吗?”

“因为我们的竞对公司突然知道了我也在争取这个项目,立刻降价,降到了一个和川永远达不到的价格。”

“我上次出差是保密行程,就是为了防着竞对公司,而你刚刚在会场上,说了我去见李总的事,被一个beta听到了,他是竞对公司的总裁秘书。”

“你根本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,现在全被你毁了。”

“我真是小看你了,我真是把你想得太正常了,你这种蠢货,我防都防不住,你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。”

霍言川几乎给谢南青判了死刑。

谢南青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,他不敢哭出声,死死地咬住嘴唇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一句无心的话,会给霍言川带来这么大的损失。

他们结婚一年,虽然霍言川不喜欢他,但两人从来没有如此过。

毕竟谢南青几乎完美得诠释了一个oga应尽的义务,霍言川对他过于好奇自己的生活的这种癖好,虽然不喜,但只要谢南青不过分,他不搭理也就是了,却不想自己的心软竟然会酿成今日的祸。

“对不起,言川……我还能不能尽力弥补一点?”谢南青声如蚊呐,讪讪地看着他。

“闭嘴。”霍言川满脸颓废。

谢南青拖着步子,带着眼泪,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:“言川,我真的……”

“我让你闭嘴!”霍言川彻底爆发,扬手给了谢南青一巴掌。

与此同时,霍谨宵打开门,正好看见这一幕。

“霍言川你发什么疯!”霍谨宵推开霍言川,急忙蹲下去看谢南青的情况。

地上都是酒瓶的碎玻璃,谢南青头晕眼花地跌在地上,粘了一身。

“别动!”霍谨宵小心翼翼地捧起谢南青的手,一点一点地把碎玻璃清理干净。

还好没伤到。

霍谨宵怜惜地吹了吹他的手,一抬头,就对上谢南青哭红的眼睛和脸上的巴掌印。

霍谨宵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,他盯着那道红印,眼里的寒光让人发慌。

在他起身爆发的前一刻,谢南青攥紧了他的手,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他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谢南青啜泣道,他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。

谢南青的声音拉回了霍谨宵的一丝理智:“好,我带你走。”

他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,给谢南青披上,两只手臂稳稳地把他抱了起来。

霍谨宵的休息室里,谢南青麻木地坐在椅子上,任凭医生给他的脸上药。

“嘶——”医生下手不小心重了一点,谢南青突然抽气。

“我来。”霍谨宵语调不稳。

医生把棉签递给霍谨宵后就走了,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谢南青目光移动了一下,木然地看着他,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噩梦里回神。

霍谨宵摸了摸他受伤的侧脸,接着,两滴眼泪带着灼人的温度跌在他的掌心。

霍谨宵握紧拳头,攥住他的眼泪。

他的眼里酝酿着风暴,深呼吸了几次,闭了闭眼,才勉强在谢南青面前收起那滚烫的愤怒与恨意。

“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。”霍谨宵的额头快要贴住谢南青的额头,他像是喃喃自语,又像是在承诺,“不哭了好不好?我会替你教训他的,我保证。”

谢南青缓缓摇头,半晌道: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偷进他的书房,还翻他的东西,我只是……”太寂寞了。

谢南青太寂寞了。

他的alpha视他若无物,和他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,他们结婚这么久,谢南青才勉强摸清楚霍言川的喜好,他只是太想了解自己的alpha了。

喜欢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吗?会想了解他的一举一动,想和他分享所有事情。霍言川越是对他避之不及,他越忍不住擅自窥寻。

“其实自从你来了之后,我已经很久没进他的书房了。”谢南青低声道。

谢南青默默出神,似乎不止这个,自从霍谨宵住进来后,他给霍言川发的消息就少了,甚至最近连每晚例行的等待都没有了,霍言川不回家的夜晚,他和霍谨宵不是一起打游戏,就是一起吃宵夜看电影。

这似乎是一场心理戒断。

仔细想想,不经意间,他竟然改了这么多习惯。

谢南青听见霍谨宵的声音虔诚温热:“你以后的家,再也不会有上锁的房间了。”

这件事直接闹到了霍父面前。

霍言川面上很不好看,毕竟这是他接手和川公司后第一个大项目,霍言川负荆请罪回了霍家,还没见到霍父,先被霍谨宵拦住了。

霍言川打量着霍谨宵,他穿了一身黑,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,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。

霍谨宵一边带了两个银质耳钉,这副打扮并没有让他看起来不着调,反而更添了一份冷冽的气质。终于不是在他家那副干净温柔的学生样了,或者说,这才是真正的他。

霍言川心中不爽道: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
霍谨宵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你的项目黄不黄跟我没有关系,但你不该对青青动手。”

霍言川气急败坏道:“我说了,叫嫂子!”

“嫂子?”霍谨宵逼近一步,道:“你有把他当做你的伴侣吗?”

霍言川像只斗架的公鸡:“你有把我当成哥哥吗?你凭什么用这幅语气跟我说话?”

这是他的家事,谢南青是他的oga,他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,霍谨宵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。

霍谨宵眉梢一挑,满怀恶意地戏谑道:“你还真是对你私生子的身份耿耿于怀啊,怎么,你也知道自己废物,不配我叫你一声哥?”

听到“私生子”这三个字,霍言川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。

霍谨宵说的没错,即使霍父把他接回家,霍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,他也始终释怀不了。

凭什么霍谨宵的母亲是贵族,而他的母亲只留给他一个私生子的身份,凭什么霍谨宵还没成年,就能进入霍氏集团,手里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,个个办得漂亮。

凭什么霍谨宵从小就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个,是天子骄子,霍言川拼命追赶,他和霍谨宵之间的差距却越拉越大。

他永远忘不了霍谨宵18岁成人那天,他的信息素从a级进化到了s级,稳固在a级的霍言川知道,自己再也比不上他了。

霍言川寄希望于能娶一位家世显赫的oga,巩固自己的地位,可没想到,霍父给他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谢南青。

谢家也曾经辉煌过,谢南青的爷爷和霍父是忘年之交,谢家如今没落了,霍父为了照看故人之子,便安排霍言川和谢南青见面,若是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好的,却不想霍言川背地里有这么大的埋怨。

霍谨宵步步紧逼:“霍言川,你的项目到底是怎么失败的?”

霍言川心里咯噔一声,故作镇定道:“还不是因为谢南青……”

霍谨宵打断他:“要是谢南青的一句话就能搅黄项目,那你这个总经理趁早别干了。”

霍言川语塞道:“你……”

“没关系,你不清楚,我已经帮你调查好了。”霍谨宵把手里的文件夹拍到他胸前,“你上次出差约了一周才约到李总吧?”

霍言川大惊失色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霍谨宵眼神冷冽道:“我还知道很多,和川既给不出比竞对公司更低的价格,又不能在规定时间交货,没办法,你想在货品的质检报告上做手脚,缩短工期,我要是李总,我也会放弃和川。”

霍言川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,霍谨宵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!?

他的确有意造假,可他做的十分隐秘,不可能有人知道。如今项目已经没了,若是这事再传出去,他非得被霍父赶出门不可。

霍言川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忌惮。难道和川的一举一动都在霍谨宵的监视之下?霍谨宵的手什么时候伸的这么长了?

霍谨宵幽幽盯着霍言川,道:“我劝你一会儿进去照实了说,你的无能不要让别人背锅。”

霍言川接住文件夹,突然觉得文件夹的边缘划得他手疼,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,霍谨宵s级的信息素压迫得让他感到窒息。

他抬腿要走,却被霍谨宵一把钳住了手臂。

霍谨宵森冷的声音响起:“我警告你,不要对谢南青动手,否则我不会让你留在霍家。”

霍谨宵做得了这个主,霍言川知道。

霍言川走了之后,霍谨宵依旧面色不豫,他还是太慢了。

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谢南青,也是他先喜欢上的谢南青,凭什么霍言川有这么好的福气,却又不珍惜。

他回想起成年那天的s级进化,那场进化来得猛烈且痛苦。

整整三个月,他被关在病房里,四肢绑住束缚带,每天都要注入大量的药剂来维持身体的平衡,等他清醒后,他暗恋的人竟然已经结婚了,结婚对象还是他哥。

爱人变嫂子,霍谨宵死了的心都有了。

可霍谨宵放不下,他想再看一眼谢南青。

如果谢南青过得不好,他就名正言顺地把人抢回来,如果谢南青过得好……霍谨宵走进霍言川的家,在谢南青朝他微笑的那一刻,霍谨宵想,如果谢南青过得好,那他也不会放手。

事实上,谢南青过得很差,霍言川与他貌合神离,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有时甚至十分刻薄。

霍谨宵看着落拓的谢南青,心里像被谁狠狠拧了一把。

从前风情无限的oga没有alpha的疼爱,没有信息素的滋养,整日被困在别墅里,信息素的味道寡淡得像是白水。

霍谨宵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立刻离婚,可他知道,谢南青对霍言川还没死心。

若是刮骨疗毒未免太过伤筋动骨,霍谨宵对谢南青有着用不完的耐心,他愿意抽丝剥茧,慢慢让谢南青戒掉霍言川这个没用的丈夫。

晚上,霍谨宵和霍言川相继回家,偌大的别墅里一片死寂,只有厨房点着温软的光。

谢南青切切涮涮,准备了一天的配菜,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赔罪,希望他的丈夫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愚蠢再生气了。

谢南青后悔自己在宴会上说的那句话。

当时他也有几分炫耀的意思,他故意把霍言川送他的手表露出来,故意说出霍言川项目的小细节,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丈夫也很在意他。

这是他第一次狐假虎威的炫耀,结果就遭报应了。

谢南青本来给霍谨宵发了消息,问他今晚能不能先别回来,他想跟霍言川服个软,认个错,可霍谨宵似乎没看到消息,早早地回了家。

幸好他本来就准备了六个菜,三个人吃饭也够了。

前五道菜都被摆上了桌,厨房里,羊肚菌鸡汤冒着热气,谢南青炒着最后一道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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