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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事尚且如此,朝堂之上,又该如何呢?

“气氛怎么如此僵硬?”崔琬走了过来,打趣道:“看来这里没有崔某人不行。”他走进屋子,向荀靖之颔首致礼,道:“郡王,我听说柏大人受伤了,特意来问候。”

荀靖之想,柏中水遇刺,只能来找他寻求庇护。然而一个卢雅,身后站着卢家、崔家……互相维护。

荀靖之毫不避讳地对崔琬说:“伯玉兄是想问候柏大人,还是想看看卢雅是否安然无恙?”

“阿雅。”崔琬叫了卢雅一声,道:“郡王叫你来赏画,你可谢过郡王的好意了?”

卢雅对荀靖之说:“多谢郡王。”

婢女走进屋中,轻声对荀靖之说:“郡王,柏大人换了衣服,想过来见您。”

荀靖之说:“让他来吧。”

婢女走后,崔琬对荀靖之说:“郡王,我不是来看卢雅的,他这样的纨绔子弟,只该在家再抄一个月的家训,不值得我多看一眼。况且郡王是君子,就算叫了他来,他又能有什么事?我是真的关心柏大人,所以才在深夜打搅。”

荀靖之说:“伯玉兄传信来就好了,夜深露重,何必亲自来。”

崔琬回答:“问候轻,唯有情意重,是故我深夜亲自来。”

“崔大人,感谢你的情意。”——荀靖之听到了柏中水的声音。柏中水亲自回了崔琬的话,走进了屋子里。

柏中水换了一领暮山紫色的圆领袍,身形挺直,仪态极佳,袍子垂顺,袍下露出的衣领白如新雪。江表门阀大多穿交领衣衫,北人穿圆领袍,柏中水也穿圆领袍,但是不像武家子弟那样爱用革带,腰间用的是绦子。

卢雅见柏中水走了过来,一直盯着他看,他一点儿都不想欣赏柏中水的姿仪,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。

柏中水没看卢雅,走到了荀靖之附近。

荀靖之问他:“柏大人不休息?”

柏中水说:“对郡王而言,诸位大人比我重要,所以郡王不来看我。可我想见您,我怕刺客再来,刺伤了您,见到您安然无恙,我才能放心。”

卢雅看着柏中水说话,瞪大了眼睛,他几乎要把柏中水盯出个窟窿来。柏中水和荀靖之说完了话,没再继续忽略卢雅的目光,平静地看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