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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柏中水!”卢雅喊了柏中水的名字,道:“你少装可怜无辜了!你打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。你少仗着荀靖之就想害我,我看你走路比我还稳呢,我不信你受了伤!”

“阿雅!”卢仲容训斥了他一声。

卢雅闭上了嘴。

卢雅直呼荀靖之名讳,卢仲容代他向荀靖之赔礼道歉,然后又向柏中水道歉,对柏中水说卢雅年少莽撞,因此冲撞了他。

柏中水说:“卢雅冒犯我不要紧,他不该冒犯郡王,卢家是门阀世家,累世公卿,不该不知礼仪。况且,卢雅也快二十岁了,我朝太宗十七岁时已随父征战,庄宗十九岁大破高车,一战擒两王,卢家不是北人,但是也不要忘记北地的荣耀呀。十九岁,不算小了,大概也只有卢大人这样的江表门阀兄长,才会这样护内,总把自家的弟弟当孩子看。”

卢雅脸上挂不住,不情不愿对柏中水说:“抱歉,柏大人。”

柏中水挑了一下眉,说:“郎君把话说清楚,为何抱歉?”

卢雅心中憋着火,说:“我不该怀疑你,你受了重伤,走路都走不稳了,是我眼瞎,没看清楚。”

崔琬拿扇子在卢雅头上轻轻敲了一下,说:“阿雅,怎么说话呢?”

柏中水看向卢雅,道:“既然你不知道我到底伤成了什么样,我让你看看,如何?”

卢雅看向堂哥卢仲容,卢仲容并不表态。卢仲容被柏中水一句“江表门阀兄长”噎得不想开口了。

卢雅自己做了主,说:“好!”

柏中水说:“我们去屏风后面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怎么,不敢?怕了。”

“我、我没有。”

柏中水没有理他,转头对荀靖之说:“郡王,我不方便抬手解衣,可否劳烦您与我同去,帮我解开扣子。”

荀靖之点了一下头,表示同意。

崔琬说:“郡王和柏大人不必去屏风后面了,我们暂时退出屋子吧。屏风后地方狭小,别碰到伤口。”

柏中水说:“有劳。”

荀靖之请屋中的婢女退了出去。崔琬和卢仲容也退出了屋中。

门外的婢女合上了屋门,屋中只剩下了柏中水、荀靖之和卢雅。

柏中水对卢雅说:“你看我颈侧的伤口就好,我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过了,我不想拆开。”

卢雅“嗯”了一声。

荀靖之抬手为柏中水解扣子。柏中水的衣香馥郁,他薰衣香中用的龙涎香一定是很好的龙涎香,荀靖之觉得他的衣香虽有麝香,合出来的香气倒是也很好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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