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为什么。”
他给了我四个字,他一贯这样,自作主张,打着为我好的旗号,将我瞒在鼓里,围在墙里。
我不愿意。
我伸手想要向我哥寻求一个拥抱,我哥向来纵容我,向我这边靠近,牢牢将我拥入怀中,我闻到了一股松香味,是我哥最爱的一款香水,很小众,我曾经一度觉得这款香水很难闻,每当我哥靠近,我都会捏着鼻子,胡乱挥挥手,说
“这个味道好难闻啊。”
我哥不置可否,走向我笑着将我抱进怀里,揉揉我的脑袋笑着对我说
“闻出来是什么味道了吗?”
我伸手环住我哥,将头埋在我哥的胸脯,摇着头
“没有。”
“是松香。”
我哥这样告诉我。
我们周围变得寂静起来,好像是另一个世界,只有我和我哥两个人,是我们两人的温柔乡。
其实这个味道闻久了,也没那么难闻。
我仰起头,看向我哥,我哥也看着我,我用视线描绘着他薄且红润的唇,挺拔的鼻梁,深邃的眉眼,顷刻间,我好像变成了我哥身体的一部分。
可这一切都是我沉浸式的想象,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,我想成为我哥的心脏。
后来的某一天,我跪在地上,雨滴落在我的身上,我看到了独属于我的地狱,所有妖魔鬼怪围绕在我的身边,在我耳边桀桀地笑着,控诉着我的罪行,实在太多了,乱乱糟糟我根本就听不清,但唯一一句我听清了,他说这是我最大的罪行
——蔑伦悖理,痴心妄想
我没办法成为他的心脏了,最后只能变成落在他手中的尘埃,轻得没有任何分量。
那时的我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,他只是牢牢地拥抱住我,看着我,不说一句话。
我闭上眼,眼前浮现无数画面,但都转瞬即逝,可我却一一清晰捕捉。
我凑上前,吻上了我哥的嘴唇。
很软,很软。
我伸出舌头,尝试去舔它,在此之前,我从来都没有接过吻,可面对我哥,我却好像天生便有亲吻他的能力。
我细细地描绘着他唇上的每一处纹路,像一条有着无数支流的河流,汇集到一处的是我和他腥红的血液,我们两人的血液是能融在一起的,那时我这样想。
我哥没有推开我,我闭着眼睛,也不知道我哥是怎样看待我,但我感受到了他逐渐用力地双臂,他牢牢地桎梏住了我,好像在对我说,你逃不掉了。
可我没想逃。
曾经的我只想亲他,可现在的我想要和他做爱。
刚要离开我哥嘴唇,便被一股力量姥姥按住了脑袋,我们两人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,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嘴,湿软的舌头滑进我的口腔,我猛地睁开眼,却又被我哥伸过来的手快速合上。
他的舌头缠着我的舌头,像一场追逐战,可我总会主动投降,任由他扫荡我的口腔。
从进入我的后穴到内射到我的肠道,我哥一句话都没说,我们像两只嘴硬的鸭子,任由湖水带我们去向远方。
坐在一旁看着这场活春宫的我,内心竟然如此平静,没有任何起伏波澜,一场亲兄弟乱伦的戏码,因为我是戏中人,所以觉得再有违常理的感情,再激烈的性事也不过如此。
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,我皱着眉,仔细回想,但面前的一幕却骤然消失,万物都归于平静,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客厅,在那中央是一架落灰的钢琴。
我想起来了,也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,在我们两人都因为亲吻而气喘吁吁的时候,我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我们目光对视,他的眼仁像地在白纸上的墨,流动着暗沉的光。
他气息不匀,极力忍耐着欲望对我说
“宗墨,你看清楚,我是你哥,是宗谯。”
“那又怎样,当了婊子,还立什么牌坊。”
我心甘情愿罢了。
可对那时的我们来说,这便是爱原本的模样,残酷夹杂着欲望。
走出房子,再次见到了我哥,他正伸脚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,石头骨碌碌滚到了我的脚边,他顺着石头看过来,看到了我,笑了起来
“回来了。”
我抬头看着头顶沉得摇摇欲坠的星星,点头
“嗯。”
我不会告诉他,我依旧对他存有最初的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