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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爱人,在他面前,为了他化成了一捧飞灰,而他却连碰一碰这捧飞灰都做不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肆虐的狂风吹散,半点踪迹也无。

这一刻,阮遂再也保持不住以往的从容,跟个疯子一样,连滚带爬地扑向想要把他爱人带走的那团风。

可是他太虚弱了,三天不眠不休地复活阮清,与异变体之皇融合,已经耗费了阮遂全部的精力和体力。之前又被陆行强势把已经和他几乎融合的异变体之皇抽出,导致他刚一有动作就大头朝下地朝地上跌去。

阮遂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,哪怕他受重伤差点没命,也没有像今天一样,浑身都是汗水和灰尘,连扭转自己身体背部着地都做不到。

那一瞬间,阮遂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期盼,他不再调动自己仅存的体力改变落地姿势,而是闭上眼睛,任由自己的头重重地朝坚硬的地板砸了过去,嘴角甚至微微带上了笑意。

陆行,我来陪你。

然而,预料之中的疼痛和鲜血迸溅的画面都没有出现,阮遂只觉得一股微风拂过,他就被稳稳带回了柔软的床铺之上。

他猛地睁眼,泪水终于在此刻落下,一颗接着一颗,断了线一般划过阮遂苍白的脸颊。

“陆、陆行,是你吗……”

阮遂嘴角翕动,半晌,才发出颤抖着、嘶哑地声音。随着声音落下,一股微风再次环绕阮遂而来,它轻轻包裹着阮遂,一点一点吹去阮遂满眼、满脸的泪珠。

阮遂像是感受到了什么,闭上眼睛,颤抖着朝前伸出双手,像是等待什么人的拥抱一样。

此时,房间里仍然狂风大作,除了床之外的所有家具全都被狂风卷碎,那面满是营养液的透明墙壁也寸寸龟裂,营养液决堤一样喷薄而出,却被风挡住,没有落在阮遂身上一滴。

马洛里和巫缙带人赶到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里透着诡异的画面。

这属实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,两人面面相觑,最后得出同一个结论,必须要把阮遂从这个房间里面带出来。

巫缙只是单纯地想救阮遂,他真的把阮遂当成自己和阮清的孙子。阮清如果睁开眼睛,看见阮遂这么优秀,这么像他,一定会很开心。

马洛里则是为了牵制陆行,就算陆行骗了他,一命呜呼,有阮遂在,巫缙就不敢拿他怎么样。况且,被抽出异变体之皇的阮遂十分虚弱,要想恢复,得享天年,还需要他。

这也是巫缙没有真正对他起杀心的原因。

马洛里对此嗤之以鼻,他的行事准则里不会让他有这种没用的心软,心软在最关键之时,往往是致命的,就比如现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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