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凰闻言蹙眉道:“那为何我的悲天,始终奏不响。”
观昭便道:“灼凰仙尊三百余岁,已跻身仙尊之位,凑不响悲天应当同修为无关,想是日后另有机缘。”
观昭跟着道:“既然我与仙尊本命法器皆为乐器,仙尊若是不急,可待我回去后搜搜识海,找找当年的记忆,且看能否帮到仙尊。”
灼凰闻言一笑:“甚好!”
说着,灼凰朝观昭行礼,道:“先行谢过。”
观昭心知灼凰身在无情道,并无杂念,便大方直言道:“能常见仙尊美貌,乃我之荣幸。”
青梧听着这些话,眉越蹙越紧,心口刚缓了些的骤痛复又袭来。
青梧挖空心思的给自己找此刻过去带走灼凰的理由,可就在这时,他忽觉不对。
这是身为仙尊,元神感知到危险时的感觉。
青梧立时抬头,朝东方看去。那方灼凰同观昭自是也觉察到,皆朝东方看去。
灼凰不禁蹙眉,正见东方人间一地,隐有妖气在空中飘然逸散,但很快,那股妖气便消散不见。
她正欲过去,身边忽地出现一个人,灼凰转头看去,正是师尊青梧。
她还在生气,不想理师尊。
灼凰转头对观昭道:“像是有妖入了人间。”
观昭正欲接话,青梧却率先道:“且此妖擅藏妖气,怕是修炼千年的大妖。”
妖修行越久,便越接近人的智慧,举止言行也会更加像人,这样的妖,极善于隐藏妖气,在人群中,很难从外貌举止将他们分辨出来。
观昭收了本命法器进袖中,望着东方道:“既遇上了,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,二位仙尊,不如一同前去。”
青梧正欲想个借口拒绝,灼凰却已点头道:“好。这等大妖,在妖界想来颇有地位,丰亨之盟将至,它却来了人间,怕是别有图谋。”
青梧还能说什么,只淡淡扫了观昭一眼。
青梧抬手结金刚不动印,给他们三人每人上了一道金刚界,以防被那妖和凡人发觉,随后道:“走吧。”
三人同时迈出一步,消失在原地,再次出现时,三人已在人间一处足有五进的大宅院里。
宅院中张灯结彩,下人往来频繁,院中摆满宴席,后院还有诗会,甚是热闹。
因着青梧的金刚界,凡人并不能看见他们三人,灼凰算了算日期,传音给二人道:“今日好似是人间的中秋节。”
青梧又看了看堂中高挂的喜字,道:“这家还有喜事。”
观昭蹙眉道:“这等大户人家,中秋办喜事,喜上加喜,想来会热闹几日,这妖,怕不是已混入其中?我们得小心行事,万不能伤及凡人。”
无论是他们动用仙法,亦或是那妖动用妖术,在此等凡人聚集之地,必会伤及凡人。
灼凰想了想,道:“那便元神出窍吧,咱们也混入其中,不信那妖露不出马脚。”
观昭道:“仙尊的意思,是咱们元神出窍,附在凡人身上,读取凡人识海中的记忆,伪装成那个凡人,在此处生活几日,以便找出那妖来。”
灼凰点头:“嗯。”
青梧道:“那得找这宅子里有身份的人,得有较大的权力才方便行事。”
说着,三人同时看向宅院中,开始细细挑选起来,以天眼望之,以天耳收集称呼等消息。
半晌后,观昭指着堂中招呼宾客的一名俊俏少年,率先道:“那位好似是这唐府的小公子,听旁人说很是受主君宠爱,想来颇有权利,我便选他了。”
他一把年纪了,感受下再做少年的感觉。
青梧不由看向灼凰,灼凰看中一名衣着华贵,头梳已婚妇人发髻的女子,道:“方才听婢女们都找她要牌子,想来她是这唐府的当家主母,我选她。”
青梧便状似无意道:“方才听闻这家主君身子不好,夫人已世,如今府中万事皆仰仗长子夫妇,我选长子。”
长子同灼凰所选的那名女子,正好是夫妻。
三人皆无异议,以神境抵达唐府地窖,藏好真身,随即青梧以金刚界护之,三人随即便元神出窍,附在了三名凡人身上,同时出现在宴席上。
三人以极快的速度读取附着凡人的识海。
青梧读取唐家长子的识海后,不禁蹙眉,这长子,日日在外鬼混,已是两年多未同妻子同房,俩人一向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,早已貌合神离。
于此同时,读取完唐家小公子记忆的观昭一愣,诧异看向灼凰,灼凰亦是一愣,看向观昭。
二人皆神色怪异,灼凰讪讪笑笑,随后移开了目光,心中不禁暗骂,这唐府还真是乱,怎么这当嫂子的,还跟叔弟有一腿?
灼凰不由看了看在不远处桌上陪客饮酒的青梧,眨巴眨巴眼睛,左右他们是为了找出那妖,这种事,还是不告诉师尊的好。
她暂不再想此事,一面装着她附身的赵氏招呼宾客,一面想找出那妖的法子。
不知那妖混入唐府已有多久,目的又是什么。她得先个法子,将府门封了,不叫人随意进出才行。
青梧读取的是唐家长子的识海,自是不知“妻子”和“弟弟”之间的那点秘密。他坐在宴席中,与同桌宾客谈欢,目光却时不时便看向灼凰。
这唐家长子,今晚宴席结束后,便准备和宴上几个狐朋狗友同去青楼寻欢,他待会随便找个借口拒了,同灼凰回房去,即便什么也不能做,能待在一屋里也甚好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三人好不容易等宴席结束,青梧佯装不胜酒力,婉拒了今晚同几个狐朋狗友的聚会,送走他们后,便转身朝灼凰走去。
走路的时候,青梧不由看了眼观昭,却见他站在不远处,正看着灼凰,神色有些焦虑,一副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