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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鸟收翅,网才松开一点。

不知为何,梁陈马上就想起了明韫冰身上那天刑,诸天神佛印——简直异曲同工的恶毒!

苏视就站在一边,脸色不冷不热,眸中却有显然的不赞同。

他旁边还有一个人,穿着黑白分明的道袍,冠发整齐,好一个仙风道骨,看着那红色小鸟将顾平渊折磨得生不如死,却依然笑得温柔。

这人见梁陈进来,也不惊讶,对他微微一笑,这相貌当真是剑眉星目,清逸出尘。

正是徐倏,徐国师。

徐倏率先开口道:“王爷好雅兴,竟到这儿来,不忌讳么?”

梁陈将他看了一遍,露出个无懈可击的笑:“人都是我抓的,有什么忌讳的?——那是什么?”

“鸳。”徐倏彬彬有礼地解释道,“调教的不好,有时候它会以为,自己的鸯在别人的骨血里,非要吸出来。抱歉。”

苏大学士用一种不可理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把长命锁拿出来:“陛下已经恩准他们俩见一面,国师,您这鸟什么时候能停止发疯?我觉得再扑腾几下,他就要过去了。”

徐倏,字念恩,笑眯眯的:“咦?奇怪,陛下也命我将逆贼炼化啊。”

梁陈抱着手臂:“那又不是他的身体,徐念恩,你还能看不出来吗?炼化的话,待会就抓他的残魂出来炼吧。”

“凡众生皆有魂魄,魂魄由魂元聚成,其中有‘节’,凡人有三道,鬼族只有一道,就如天生男女,鲜少能改,”徐倏道,“他现在非人非鬼,魂元有三道的,还有一道的,甚至有七道的——”

他转向梁陈,不知为何,好似加重了语气:“那可是神明的魂元啊。”

梁陈沉默了一会儿:“怎么,多了炒起来更好吃吗?又不是笋。你给我把那红鸳收了,不然我亲自收拾——刚我进门,就差点被那破斥鷃斩首。”

“可惜了,”徐国师无限遗憾道,“多拉几回,他就能被‘洗干净’了,说不定可以变回人。”

苏视:“还有这种说法?”

“嗯哼。”徐念恩点头,伸手一弹,虚空中一枝朱笔就在他手中成形,吸饱了墨,如血。他随手画了一道符咒,那符咒便召回了红鸳,又转瞬化烟,回到他手腕里。

“这种血线叫做‘岁’,在全身经脉关窍反复研磨时,可以偶尔触及到依附在骨血深处的魂元,只要不停地一收一放,剧痛之中,就可以将魂元的‘节’打磨出来。要是磨个一千年,一道的魂元说不定可以磨成七道呢。”

“扯淡吧,”苏视嘀咕道,“那鬼不都成神了?再说了,那得有多痛啊?听着我都骨头疼。”

顾平渊终于挣脱了巨大的痛苦,浑身卸力地挂在半空中,双目放空。

徐念恩笑而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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