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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想容把他的手甩开,深觉自己是个冤大头。

她要往山上走,梁落尘哎了一声把她拉回去,没抓住那衣袖,就胆大包天地把时想容拦腰一抱,整个人都捞回来了。

时想容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人族是不是对这种行为有种定义的?她是不是可以放声呐喊的?

不等圣女大人对“流氓”的概念产生认知,梁落尘这个半瞎子就说:“你走反啦,我们去那边。”

时想容真诚地:“哪边?”

梁落尘理所应当的:“小月街,听过吗?”

“听过,然后呢。”

“有户姓孙的人家今儿结亲,刚好撞上新郎外祖的七十寿辰,一起办呢。你说好不好啊?”

“真好——关我什么事?”

“人家说,先前那新娘高烧不退,是你把她治好的。所以给你发了请柬,你都答应了。”

时想容进一步迷惑: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了?”

梁落尘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红彤彤的请柬:“在你被辣弯腰狂喝凉茶的时候呀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那时候这人确实在跟别人说话来着,不过辣椒摧毁了圣女大人的意志,那对话没过她脑子。

反正也是无聊的……不是,这人怎么背着她乱答应别人!

时想容用极其危险的眼神把梁落尘上下看了两圈,心里那个把他做成守将的想法暴涨起来。

梁落尘摸出胭脂盒子,满脸希望地看着面前的轮廓:“我帮你上妆吧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时想容的眉毛一番起伏,凝固成一个啼笑皆非,她情真意切地问,“请问,到底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能拿眼窝里那俩纯摆设给别人上妆的?”

梁落尘十分自信:“我的直觉很准的。”

“直觉很准”的代亲王殿下带着圣女大人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,幕天席地地给一具冰瓷抹她一千年也没有碰过的脂粉。

时想容“无所谓”到一半,有点后悔了。

她虽然是被大神赋灵的一块石头,有了魂魄之后,那瓷身其实跟人的身体没有两样,就相当于辟谷后的凡人高手,体温略低一些而已。

梁落尘因为看不清,不得不凑在她面前,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五官看,那脸本就英俊,平时不太留心,这么放大了在面前摆着,眼睛里又只凝着她,好像天地间只能看见她一个人似的……莫名就有种怪异的感觉。

“其实我以前跟我母后……我娘上过妆。”梁落尘轻声说,就跟耳鬓厮磨似的,眼底映着时想容十分不自然,又有些细微慌乱的脸。

时想容闭了闭眼睛,梁落尘的指腹从她眼皮上轻轻拂过,她随口说:“那不就是皇后娘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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