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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想容随口说:“也是……”还没“是”完,就看见梁落尘一脸受惊的表情,顿时颇感有趣。

她这一看,那对夫妻就见一想十,自以为抓到了圣女大人的小辫子,嘿嘿嘿道:“姑娘,要是办酒,我给你随只五斤重的松花鸡。”

时想容好奇道:“什么酒?我不喝酒的。”

梁落尘一骨碌扑出朵药香扑鼻的水花,双手捂住太阳穴痛苦道:“我头疼……”

时想容甩甩手送客了,把裙子往边上一扔,走过去,掌心蹿出两缕细线,轻轻渗进了梁落尘的太阳穴,他那托辞里的头疼还真的就随着这光的照拂,渐渐消失了。

毕竟是别人诚心诚意求了近百年的祈愿之力,哪怕只能用一分,治个头痛也是牛刀小试了。

梁落尘仰头看着她,时想容坐在一边的木床上,正在对梁落尘换下来的衣服用她很烦的清洗术,表情还是那么无欲无求,但明显有点超脱世外的悲壮。

你是什么样子?梁落尘不禁想知道。

他问出口的却是:“他们常来么?”

“你住的是他们的地方。”

“那你住哪儿?”

“我不需要住,我有一个站的地方就行了。”

“为什么他们让你住……站这儿?”

“我帮过他们一点忙,哦,我不是人。”

“我不是人”在民间其实不是一句自己骂自己的话,因为神陨时期以后,神明的魂元乱坠大地,很多奇人异士沾了魂元出生,有时候也会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,梁落尘他皇叔就是,可以御光化兵器。

各地各人都不同,时常有人靠这个谋生,劫贫济富,当游医当游侠,都有。这些人跟普通人“和而不同”,经常会觉得自己“不是人”,但一般是自得,而非自贬。

梁落尘觉得时想容可能也是这种情况,她的语气平平整整,倒听不出来是优越还是卑微。

他想来想去,也没想好要不要坦诚自己的身份,过了一会儿,药浴的时间却到了——计时的冰瓷钟“嘣”的一声碎了。

再泡下去可是会适得其反的。

时想容压根没想过什么“男女授受不亲”之类的话——当然也没人教她一下,一把就把梁落尘给薅出来了,给他拿裙子当布巾胡乱一擦,裹了件里衣就扔床上了。

梁落尘红成了一只灯笼,哆哆嗦嗦中感觉自己的手成精了,七拽八捞的,有点跟发条上坏了的木偶人似的……反正时想容把浴桶收拾完一回头,就看见他把外袍穿成了肚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