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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想:“正好。”

便甩开了梁落尘的手,取了那丸药来,道:“你身中剧毒,恰巧我知如何解毒,此地又有天然药材。又有人向我祈愿,算你一个缘分,所以出手一助。此毒剧烈,需药浴半年方好,配‘知归’这丸药服,喏。”

梁落尘睁着一双“聊胜于无”的眼睛,一脸茫然地看着她。

“张嘴。”

梁落尘还没说话,一只手就冷不丁把那药塞了进来,苦的差点把他送回娘胎,好在代亲王殿下从小吃苦吃到大,硬是把它含住了,像吞了二十斤浓缩的苦瓜汁。估计脸色很逗,把喂药的人看乐了,于是他听到一声轻笑。

不知道为什么,这笑声令他更窘了,而且马上想起来自己一丝不挂,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十八世轮回的流氓,简直是不知礼数中的不知礼数,道德太败坏了。

他被苦的咳嗽起来:“不知姑娘姓甚名谁?形容狼狈,唐突姑娘了,还望恕罪。”

时想容的名字来自降真的心念一动,刻在她最浅层意识里的——器物都这样。她自己不是很喜欢这名字,然而也无所谓,说:“没有人叫过我的‘名字’,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。”

梁落尘追逐着她的背影,无端被这话里的苍凉冰了一下。

什么叫“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”?你又不是一块石头。

她走到一边拿什么东西,门口却哗啦一声,走进来两个人,是对扛着什么的夫妻。似乎还挺相熟,女的那个嗓门很大地问:“哇,醒啦!真俊呐!”

“嗯,”时想容把什么东西递过去,白花花的,“您看这衣服,适合他吗?”

另一个男的爆雷似的说:“嚯!姑娘,这可不兴给大老爷们穿啊!这不是你的衣服吗!”

女的附和:“是啊!”

时想容把那套衣裙抖落下来:“这不是挺宽松的么。”

梁落尘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“他一穿那肩不就裂了吗?到时候成花魁了,难看不说,还毁衣服!不如去成衣店给他裁一身哪!”这两人八成一生下来就没学会过“静”这个字,一惊一乍的,宛如喇叭花成精,梁落尘被震的耳朵疼,这会儿才开始把他们说什么给听进去。

时想容冷冷清清地市侩道:“没钱。”

梁落尘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“那就别穿啦!”女的说着就扑上来,好像要从黑乎乎的药汤里把梁落尘夹出来一口吞了,吓得他一激灵,“哟哟哟,这么俊,藏着捂着多可惜呀!咱城里那几个俊俏的大小伙子都是编个草裙就出门啦,没关系的!咱们又不是中原那地儿,非得裹得严严实实,大方露出来造福一下俺们的双眼嘛……让我看看让我看看……”

被男的一把薅回去:“你当老子不在啊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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