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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业斐语气温和,更多是在诱导江冰说出他的立场及原因。

江冰双手握拳,他把手揣进口袋里,说出的话伴随身体细微的颤抖,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。

“你为什么不能没有理由地选择我一次呢?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江冰的表白呈现一种穷途末路的残酷,心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震耳欲聋,他不想被听见,害怕绝望会同时吞噬两个人,所以他说得痴醉,当不得真,林业斐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在与自己诀别。

“我不想你离开,林业斐,如果我需要你留在s大学学金融,毕业以后去我的公司帮我,你愿意吗?”

“江冰。”

林业斐艰难地摇头,像两个站在悬崖边岌岌可危的人,他的清醒并非缺乏勇气。

“学金融是你的梦想,社会学才是我的理想。”

江冰搓了搓手,将分手演绎得轻描淡写的痛苦。

“林业斐!我既然答应我爸接管公司,我就会向他证明,我不比任何人差,当然也包括你!林业斐!”

江冰拔高了音量,说着言不由衷的怨恨。

“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?如果用你的承受能够为更多人争取到话语权,那你便会去做出这样的牺牲,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存在,你的理想,是用微薄的力量去为弱势的一方占平,林业斐,用你自以为的伟大,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吧,我相信你。”

林业斐一直微笑地看着江冰,明明嘴上说着伤人的话,眼泪最先决堤的却是他自己。

林业斐低下了头,再抬起时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
“淼淼,所以我在你的世界,出局了对吗?”

林业斐红了眼框,他们的关系找不到一条正大光明的出路,所以才显得能力不济,连一个所爱之人都不能守护。

江冰背过了身,仿佛五感尽失,所作所为不过是机械地重复心中预演,可是他的手失真得厉害,来来回回都掏不出口袋中的那方小盒子。

等到江冰终于将盒子摸了出来,两只手已经抖得几乎要靠双手交握才能把盒子掌控在手中,他抬手发力,把不舍沉没,将祝福倾注,抛给了林业斐。

“林业斐,这枚戒指还给你,希望你找到……愿意和你共度此生的人,我……真心祝福你!”

林业斐打开盒子看到那枚保存的十分完美的戒指,想到游乐场那一晚,他隐瞒这枚戒指真正的含义,任由江冰从他手上赢走,他想不明白,明明如此珍视,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?

“江冰,我今天非走不可,但是这不意味着我放弃你了,我走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们需要一条出路,而我会为了这个目标不停闯荡,我今天就要告诉你这枚戒指真正的含义,它代表的是约束自我,承担责任,而我今生,只会为你带上这枚戒指,也只会把这个承诺给你,我爱你,永远……只爱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