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的池予白单纯得要命,他不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,会有成千上万种法子让相爱的两人天各一方。
苏橙弯腰将头枕在池予白的掌心,他惬意地蹭了蹭,就满足地闭上眼睛,轻轻嗅着他身上带来的干净气息,糅杂着甜美的花香,清淡的草香,一切都美好得令人心醉神迷。
“白妹,今天苏晓来找我了,他说会把我当成弟弟看待,不会再欺负我,我真的很高兴。”苏橙享受着池予白的指腹按揉在他的头皮上,他勾起嘴角,笑得一团孩子气,“我其实一直没有把他当敌人,虽然今天的他很怪,但说的话是真心的,我也是有哥哥的人啦。”
“嗯。”池予白低声回应,眸中却晦暗不明。
呵,苏橙果然好骗,好了伤疤就忘了疼。
炮灰令人嫌弃的一生
苏橙在等急性炎症消退的三天内都无所事事地待在床上,池予白为他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,还帮他给院长请假,尽职尽责地像个贴身保姆,弄得苏橙都不好意思了,池予白却一笑置之,反过来还摸摸他的脑袋,安慰他别多想。
越临近手术的日子,苏橙倒没什么感觉,池予白却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,他不仅请了半个月的假,还积极陪苏橙做手术前的康复训练,有时候苏橙偷懒,他还板着脸把苏橙拽起来,不由分说地逼着他用功锻炼。
苏橙真是苦不堪言,被池予白事无巨细得管着,他偶尔会有种窒息的感觉,他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。
到了手术那天,苏晓早就推了一整天的行程安排,早早就赶到医院,参与了苏橙全过程的手术前准备,表情认真肃穆到仿佛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公司要务。
苏橙被推到手术室前,看了看左边的池予白,又看了看右边的苏晓,顿感好一阵无语:“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,我又不是生了场大病,你们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的。”
池予白和苏晓非常不对盘,但在这个时候都一致对苏橙露出了轻微责备的眼神,苏橙趁他们开启喋喋不休的说教前,立马无辜地眨眨眼睛,故作可怜地说:“我先进手术室了,别担心。”
池予白和苏晓的表情齐齐一僵,都不敢再对苏橙说些重话,只担忧地望着苏橙被推入冰冷的手术室,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,阻断了一切窥视的目光。
苏橙感觉自己做了场梦,梦里起先是光怪陆离,阴森诡谲,后来吹过一阵风,浓重的迷雾散去,然后他就看见了江霁深,池宴和苏晓,他们都围绕着一个肤白貌美,唇红齿白的少年打转,脸上的痴迷沉醉令苏橙怪异丛生,他试图踮起脚尖去看那个少年的模样。
一阵疾风遽然刮来,苏橙还没来得及反应,脸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,他被扇得直接飞出去,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