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凌恆心烦意乱的踱步,待反应过来时,竟又走到竹亭外围去了。
约莫是这里环境清幽,他总想着来舒一口气,不去想黎茵的事。
淡淡的竹香夹杂着微凉的清风迎面拂开,他不敢逾越,便寻了外间的一块怪石,倚着坐在地上。
隐隐约约的,耳畔的风吹来了女子柔甜的笑音。
他半阖的目微微一凝。
“姑娘,这竹酒当真能饮吗?”
绫香好奇的摸了摸淡绿的竹身,相比于其他竹子,这用来酿酒的活竹似是色泽黯淡许多。
当初姑娘拉她们来酿竹酒,她们还不信哩。
黎莘从绫罗手里接了把小匕首,对着竹身的关节用力划了一刀。
“呀,洒出来了,快些拿瓶子接上。”
“急甚,手里抓稳了,我贴着来。”
两个侍婢叽叽喳喳的说着话,像两隻吵嚷的小雀鸟。
黎莘任由她们玩闹,跟在她身侧,在绣楼里拘的久了,再喜静的人都会生出厌烦气儿。
难得有个防风的机会,可不得叫她们松快松快。
醇浓酒香顺着风钻入了庄凌恆的鼻间,他把身子往石块上贴了贴,生怕被发觉了自己的踪迹。
然而担忧之余,听着她们说些闲话,却比跟在黎茵一处舒适许多。
“姑娘,才得了三瓶呢。”
绫香撅着嘴,
“这般少。”
黎莘点点她的额心,轻笑道:
“三瓶还不知足,拿来装好了,晚间给爹娘送一瓶去,这瓶拿来与我,余下的,我们自己偷偷尝了。”
绫香这才露了笑。
庄凌恆又听身后一阵沙沙声,像是裙摆滑过地上飘落的竹叶,在某个位置顿了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