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间里,她跟薛壮每日都会过去陪秦铮说话,薛壮还经常帮他按摩手脚。
明明看到他的精神一直都还不错,难道这一切都是演出来让大家放心的么?
夏月初刚想过去看看秦铮,杨艾琪却突然间自告奋勇道:「夏娘子,我替你去看看吧,我最近受伤之后,什么都需要别人来帮忙,才发现这里头的不容易。
秦大哥伤得比我还要严重得多,又是个堂堂男子汉,心里肯定更苦。」
「也好,你们两个兴许还能有些共同语言,若是有什么情况,记得及时跟我说。」
告别杨艾琪回房之后,夏月初翻来覆去,哪里还睡得着,满心都是对秦铮的心疼。
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,秦铮自己应该也感觉到,其实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。
唯一让他恢復的办法,就是等待邹泓带着解药回来。
但是这种不确定结果、也看不到尽头的等待,着实太过难熬。
但是秦铮又一直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无力和绝望,这让夏月初又不忍心去戳穿他的伪装,只能寄希望于杨艾琪感同身受的安慰,能让他多几分的释然,重新燃起一些希望。
晚上薛壮回来之后,夏月初跟他说了这件事儿。
薛壮听罢,深深地嘆了口气,突然道:「其实有些话,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,当初我跟阿铮流落到参顶子村之后,刚开始看病,我的腿一直都没什么好转,那段时间,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。
我接受不了自己也许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,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,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。
那时候我尚且还有上半身可以活动,都这样的绝望无助。
所以我都不敢想象,阿铮如今的心里该多么无助,多么痛恨自己。
我有时候甚至会想,这个毒药,让阿铮浑身都没有力气,不能动弹,说不定也是好事。
不然以他的脾气,说不定宁可咬舌自尽,也不愿意躺在床上变成一个废人。」
夏月初抱住薛壮,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头髮。
「别这么说,说不定等邹泓回来,阿铮很快就能好起来的。
你当初恢復不也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么,阿铮这才多久。
咱俩平时抽空多去陪他说说话,免得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」
薛壮伸手将夏月初搂入怀里,低声道:「我之所以能撑过那几个月的时间,都是因为你。看到你在那种境况下,还在想方设法地把饭菜做得美味可口,甚至还要荤素搭配。
我就想,连一个弱女子都这么坚强努力地活着,甚至是尽量让自己活得更好,我一个堂堂男子汉,难道就连继续努力坚持的勇气都没有么?所以我才咬牙忍下来了。」
「谢谢你当初的坚持,不然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夫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