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未落,矿道身处突然传来韩振江的声音:「什么人?」
江景辰赶紧冲三个人打了个手势,等他们都藏进一旁的矿道中之后,才提着灯继续往里走,边走边道:「是我,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啊?逸秋这几日身子本来就有些不好,在下面待久了受了风寒怎么办?我过来给他送件衣裳。」
周逸秋见江景辰竟拿了件狐裘下来给自己,登时感动得不行,一把拉住他的手摸了一下说:「你自个儿手都还冰凉的呢,还是你披上吧。」
「我的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。」江景辰执意让周逸秋披上狐裘,佯装不经意地打了个呵欠问,「还得多久啊?我都等困了。」
周逸秋满心歉意地说:「真是对不住,要不是为了掩藏形迹,也不用特意让你送我一趟,害你晚上都不能休息。」
「我倒是无所谓,就是担心你的身子。」江景辰道,「我一天天无所事事的,晚上睡不了白天补也就是了,可是你最近这么忙,人都瘦了一圈儿,还要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吹冷风……」
他越说声音越小,最后几乎是耳语般地说:「我这不是心疼你么……」
周逸秋被他说得心里热乎乎的,也压低声音哄他道:「今晚的事情太要紧,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来盯着,等这边事儿了了,我回去肯定好好睡一天。」
「明天事儿办完了,你先陪我去上膳堂吃顿饭,我在那儿预定了药膳,得给你好生补补身子才行。」江景辰嗔怪道,「你家里人也是,对你半点儿都不上心。」
想到最近总在家闹腾的方氏,周逸秋心里不免一阵烦躁。
成亲这么多年了,方氏又不是刚知道他的事儿,以前这么多年不都好好儿地过来了么?
如今孩子也都大了,自己对她也是敬重有加,面子上的一切都做到了,谁知道她一把年纪了,竟然才开始作妖了。
「别提家里的事儿了,头疼得要命。」周逸秋心道,方氏那边自己一直迴避也不是个事儿,万一那个疯婆子什么时候闹腾起来,让别人知道就不好了,得想法子解决掉才行。
「我是不想提啊,可是她都派人去找我闹了,你还不让我提?万一她哪天又发疯,闹得满城风雨,我大不了就回川蜀去,你难道能丢了保定这里的家业跟我走么?」
「那位在川蜀也不过是暂时的,等回头成了事,哪儿还能一直在川蜀啊,到时候咱们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都跟着进京城了。」
「是啊,到时候京城里的美少年,就可着你挑可着你选了。」江景辰说着瞥了周逸秋一眼。
昏黄跳动的灯光下,他这一眼瞥过去,当真是流光潋滟,眼波里似有万种风情。
周逸秋被他这一眼看得魂儿都要飞了,若不是勉强还有点理智,记得韩振江就站在不远处,他真想把人拉进怀里亲热一番。
韩振江那边也有点看不下去,这大冷天的,自己后半夜不睡觉陪周逸秋在这儿等着,结果他倒好,还弄个二倚子过来拉拉扯扯、没完没了的,还能不能有点正事儿了?
「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吧,我上去暖和暖和。」眼见两个人越来越黏黏糊糊,江景辰整个人都要挂在周逸秋身上了,韩振江终于受不了,拔脚就往外走。
见两个人终于被分开了,江景辰心里登时一阵激动,希望外头的秦铮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