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好在上天有眼,当时他救下的吴老将军一家,就被安置在了这片深山附近,他听到有人在县城买药,买那么多药要带回去,他一听到了消息就觉得一定是她,急急匆匆赶过来,终于在她离开前,把她拦在了客栈。
&esp;&esp;滕越抱着她不肯松手。
&esp;&esp;邓如蕴亦在她怀中,把眼泪都洇湿进了他的衣襟前。她努力用手去抹掉眼下的泪珠,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。
&esp;&esp;这毕竟是她那么多年都痴心的少年啊。
&esp;&esp;可是她已经走了,已经离开了去。
&esp;&esp;不是她不想要他,是她实在要不起他。
&esp;&esp;他此番再建功勋,兴许就要封侯封伯,往后前途不可量。
&esp;&esp;而她只是寻常制药的药师。先前他在宁夏出事的时候,她帮不上他分毫,只能看着他被人抓走上刑,她去替他求人,旁人问及她的姓氏出身,她根本不敢开口,只能凭着一口莽气去求人帮他言语。
&esp;&esp;但凡他换个妻子,若是孟昭那般的出身,也不至于似她那时束手无策。
&esp;&esp;而他往后还有更多更远的路要走,那都是与她并无关联的路,都说夫妻是相互帮扶,她却能帮扶他作甚?
&esp;&esp;邓如蕴不知到底要如何。
&esp;&esp;“将军,还是算了吧。”
&esp;&esp;不相配的姻缘,怎么能携手到长久?
&esp;&esp;可她此言一出,双手将他推去,滕越就着了急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算了?!难道蕴娘也觉得你我不相配?”
&esp;&esp;他约莫猜到了她所想,直直盯着她道。
&esp;&esp;“难道你忘了我,从最开始你见到我,我也只是那金州所的小总旗、小百户不是吗?无非是这几年捡了运道升得快了些,又与你有什么不同?”
&esp;&esp;她还想说什么,可他根本听不了,只一味看着她,抱着她不肯松手。
&esp;&esp;好似略一松手,人就消失在他面前。他实在不敢。
&esp;&esp;然而邓如蕴的思量更是无法落定,他与她之间到底要如何才好,她一时间也没想清楚。
&esp;&esp;恰楼下隐隐有秦邦带着人取了药材返回的声音。
&esp;&esp;邓如蕴目光从窗下扫过,不由就道。
&esp;&esp;“我 我要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她的意思,是自己回去。可男人却直道。
&esp;&esp;“那我跟你一起走!”
&esp;&esp;邓如蕴原本计划好的一切,全都被他的出现搅乱,此刻也被他搅得脑中混乱一片。
&esp;&esp;她还是想要自己离开,至少让她回去有了空闲,静下来想一想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