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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不知是不是这花香的作用,邓如蕴心下的慌乱稍稍散了些许,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,他当先直道。
&esp;&esp;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。
&esp;&esp;“契约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,沈修告诉我了,娘也都承认了。”
&esp;&esp;这一句出口,邓如蕴睁大了眼睛。
&esp;&esp;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。
&esp;&esp;男人的呼吸微重,就这么定定看着她。
&esp;&esp;不过邓如蕴听到契约之事他都知道了,反而渐渐镇定下来。
&esp;&esp;他似是怕她再跑出去,掌心将她握得很紧,可如今这般情形,她再跑也没什么意义。
&esp;&esp;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,却也抽不出来,只能从他仿若潭渊的眼眸上看过,又错开他低声开口。
&esp;&esp;“既如此,将军应该知道,我只是你临时娶进门的契妻,是签了契约拿钱进门的人,眼下契约结束,本也该离开才是。”
&esp;&esp;然而话音未定,他就立时道。
&esp;&esp;“可是你与娘签的这所谓契约,本来就是错的,这契约从头到尾都是错的。”
&esp;&esp;他的话急而厉,让邓如蕴一时不知要怎么回应。
&esp;&esp;或许这契约确实从一开始就不对,她本来就不该嫁给他。
&esp;&esp;但他却好似听到了她这一掠而过的心声一样,突然开口。
&esp;&esp;“不是蕴娘不该嫁给我,而是你我根本不应该因为契约在一起,是我应该正大光明地娶你,或许从我们都在金州的时候起,就应该定下婚约,应该早早就在一起!”
&esp;&esp;从金州时起?
&esp;&esp;邓如蕴心口微停,她看向滕越,看到他低头,从佩剑旁取下了一支短箭。
&esp;&esp;那支短箭和其他数不清的曾被邓如蕴珍藏的短箭一样,那么地令她熟悉。
&esp;&esp;彼时他跟她回金州老家,那一篓箭被他发现的时候,她还曾惊心地急忙掩藏。
&esp;&esp;可此时此刻,她却看见其中一支箭,经过慢慢的岁月长河的冲洗,从他的指间飞到她的身边,藏在她枕下,又留在她家里,却最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里。
&esp;&esp;她看到男人握着这支短箭,摩挲着上面被那少年亲手刻下、又被情窦初开的少女反复触碰过的名字,听见他仿佛是越过苦痛岁月的山河,跋山涉水地返回他们曾经相遇之地,找到那个曾在他身后暗暗倾心的姑娘!
&esp;&esp;“蕴娘,那么多年我都让你等在原地,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你,回到了你的身边,你还让我再永远地失去你吗?
&esp;&esp;他说不能,一刻一息都不能。
&esp;&esp;他伸出手,将她整个抱在怀里,阔大温热的掌心托着她的脖颈,他低头轻轻蹭在她耳边,一如那天在监牢里,她抱着他安抚药散的煞痛之意。
&esp;&esp;“蕴娘,对不起,我与娘都对不起,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行,只是别再走那么远,让我怎么都找不到你。”
&esp;&esp;这些日子,他怎么都找不到她,好不容易找到了同官县,发现她已经提前离开了去,又躲进到了这么深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