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早就觉得澹台折玉和扶桑的?关系不简单,原本只是凭空猜测,经过?今晚,已是确凿无?疑,这二人表面是主仆,其实是一对恋人。
安红豆沉默须臾,道:“可他们已经不在世?俗之?中了,只要我们俩以平常心看待他们,他们就只是一对普通的?有情人而已。”
何有光略显讶异地看着自己的?妻子:“我还以为?你接受不了这样的?感情。”
“情爱之?事,如?人饮水,冷暖自知,又碍不着我,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?。怎么,难道你无?法?接受?”
“可能是因为?我从小就听祖父讲澹台云深和阿勒循的?故事,所以并?不觉得两个男子相爱有什么大不了。”
“那你觉得他们两个会有好结果吗?”
“这谁说得准呢。”顿了顿,何有光由衷道:“但愿他们能有个好结果,也算是弥补了澹台云深和阿勒循的?遗憾。”
几句话的?功夫,河灯又灭了几盏,安红豆忽生?感慨:“如?果有下辈子,我也想遇见一个为?我点一池河灯的?男子。”
何有光笑了两声,拉着妻子离开:“走罢,回屋睡觉去,为?你点河灯的?男子兴许在梦里等着你呢。”
相隔甚远,前殿的?笑语传不到后殿,后殿的?欢声也传不到前殿,互不打扰。
红烛帐暖,被翻红浪,扶桑从被子底下钻出来,脸是红的?,头发?是乱的?。他隔着被子推了推澹台折玉的?肩,气喘吁吁道:“殿下,别、别弄了,洗澡水该放凉了。殿下……”
澹台折玉终于出来,先亲了下扶桑殷红欲滴的?唇,才哑声道:“你先躺着,我准备好茶水,再来抱你。”
“不用你抱,”扶桑声如?蚊蚋,“我今天没那么庝,可以自己走。”
澹台折玉今晚没喝醉,比之?昨晚有了极大进步,既耐心十足又极尽溫柔,除了一开始缓缓推进时扶桑掉了几滴眼泪,后面他几乎没吃什么苦头,也没出糗。
两个人一起下床。
两间屋子只隔着一条穿堂,除了他们俩后殿再无?旁人,澹台折玉便没穿衣服,双手?端着茶盘,赤条条地便往北屋走去。
扶桑却做不到,他从小习惯了遮遮掩掩,即使他和澹台折玉已经亲密到了如?此地步,他也无?法?随意地袒露自己的?身躰。他披上外袍,跟在澹台折玉身后,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蹆间的?异样,犹如?一条小虫正?貼着他的?皮肤往下爬。
进了北屋,扶桑默默地走去一屏之?隔的?恭房,坐在木马子上,从旁边的?置物架上取了张草纸,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,一边羞得脸颊发?烫。
丢掉草纸,扶桑起身,绕过?屏风,见澹台折玉正?在倒酒。
扶桑伸手?试了试水温,晾了大概一盏茶的?功夫,现在的?水温正?适合他。
脱掉外袍,扶桑率先进了浴桶,澹台折玉紧随其后,待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水中,澹台折玉拿起两只绿釉杯,递给扶桑一杯,道:“知道什么是合卺酒吗?”
扶桑点点头:“话本里有写?,新婚之?夜要喝合卺酒,寓意永不分离,同甘共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