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毫不?犹豫地摇了摇头:“才没有,长得好看的人?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。”就像澹台折玉,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。
柳翠微道:“自从爹娘去世后,就再也没有人?为我着想了,所以我特别感动……扶桑,我们?俩才刚认识,还谈不?上?什么情分,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
扶桑脑海中也有个声音在问: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?你到底是为了她,还是为了你自己?
扶桑慌忙将那个声音赶走,讷讷道:“我……其实我也没帮你什么,是殿下?,得他向君北游开口才行,我只是……只是狐假虎威而已。”
“狐假虎威”用在这里并不?恰当?,但柳翠微明白他想表达什么,她由衷道:“不?管怎样,我都非常感激你。扶桑,谢谢你。”
只可惜,就在昨晚,她的命运已经拐到了另一个方向,扶桑为她指的那条路,她走不?了了。
可转念一想,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,不?管走哪条路都没有分别,都是听?人?摆布,身不?由己。
她越这样说,扶桑心里越惭愧,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,强笑道:“不?说这些了,你赶紧洗把脸,再从新化个妆,吃完早饭就得启程了。”
柳翠微点点头,道:“你先去吃饭罢,我收拾好就出去。”
从房间出来,扶桑摸着被泪湿的那一小片衣裳,胸口又闷又堵。
他不?敢承认,其实他并不?只是为了柳翠微好,他有自己的私心,纵使他一次次告诫自己不?要贪心,却还是贪婪地想要把澹台折玉据为己有。
他变坏了,他再也不?是曾经那个正?直善良的扶桑了。
这种改变令他难过,但更多的是害怕,他怕自己会在贪欲的驱使下?越变越坏,更可怕的是,他明知自己正?在泥足深陷,却无法自拔。
都怪都云谏!
是都云谏在他心里种下?了邪恶的种子!
扶桑恨死他了。
可这恨也是空泛的,毫无底气。
潜意识里隐约明白,其实他怨不?得别人?。
1引自《论语·颜渊》
从冬走到春, 又从初春走到暮春,这条漫长的流放之路终于走到了尽头?。
从去年十月底,到今年四?月末, 他们慢悠悠地走了半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