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] “不要以为我没法你”(1/2)

y市两三年一次的封路暴雪如期而至,按以往的经验不下足十天不算完。郑俊买了涮火锅的材料应景,短信白新让他回家吃晚饭。

白新回复:好。

但当他出现在眼前,郑俊第一个念头却是要把人关在门外。

石膏,他的石膏拆了。

白新见他僵在原地,打了个响指:“不让我进门我就走了。”

郑俊回过神,侧身让路:“胳膊好了?”

“基本好了。”白新走在前面,冷不丁一个转身,只用左手抓住郑俊的衣领,横起胳膊把他抵压在墙上,“想起来了,之前说过等我痊愈要来一炮,难怪你不敢让我进门。”他的嘴唇凑在郑俊嘴唇三毫米处,嘴角上扬,“你看,郑老师,我单手就能把你搞定,真想来一炮不用等胳膊痊愈,不要以为我没法强奸你。”

白新放开他,扫平他的衣领:“开饭吧,我还没在家里吃过火锅。”

郑俊看着他的背影,吞了口口水。

不是肉欲上的垂涎,是审美上的艳羡。

白新混迹酒吧时穿那种显身材的贴身上衣,从肩膀到腰腹到臀部,每一组肌肉都令人赏心悦目,他个子又高,打眼一看感觉腿从肚脐那就开叉。郑俊只在酒吧见过他两面,却是刻在脑海里似的,哪怕日常他只穿松松垮垮的衣服,也能透过现象看到他那副惊艳肉体的本质。

“你之前,有过零号的经验吗?”

白新专心致志等锅里的水烧开,听了这问题压低一侧眉毛:“当然了,就是尝试过才更喜欢被干。”他看郑俊脸都要被蒸熟了,宽慰道,“郑老师,我不强迫你,你也别勉强自己,没感觉就算了,不挨操我也活得好好的。”

“可我有言在先。”

“有言在先也可以反悔。”

“……我也有需求。”郑俊把肉片拨进沸水,“如果我们试过之后感觉不错,我希望……你能考虑做我的长期炮友。”

白新专心盯着火锅:“为什么?”

“从健康方面来说比较安全,从数量方面比较符合传统道德。”郑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握拳在嘴边干咳,“还有就是,我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,如果能跟你固定下来,我就不用做不擅长的事了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白新捞起一筷子肉蘸足麻酱塞进嘴里,“我也不擅长找愿意干我的人,这么说,咱俩的需求挺契合的。”

“说的就是。”

火锅烫嘴,没能缓阻白新的进食速度,郑俊叫他一起吃饭就是喜欢看他吃得满足尽兴,一个顶三个烘托出一群人吃饭的热闹,又不必绞尽脑汁找话题。

白新吃饱喝足洗了个手,回到桌边:“我走了。”

正在收拾桌子的郑俊本能地要拉住他,手举到半空发现全是油腻,只好尾随他走到玄关:“为什么要走?”

白新低头换鞋:“你打算今晚就跟我上床?”

“没有啊。”要把白新看成是零号,郑俊还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,“不上床你也可以睡我这儿,为什么突然就要走?”

“因为我拆石膏了。”

郑俊这才记起两人同床的前提是白新要逃避别人的殷勤照料:“能不能别走?”

白新理了理外套的衣领,开他的玩笑:“郑老师这么怕寂寞?”

郑俊转开目光看着墙壁:“的确很怕。”

单是想象一觉醒来身边空荡荡的场景,他就打了个寒颤。如果一直独自入睡也就罢了,偏偏最近夜夜有人同床共枕,得到又失去,自然不是滋味。时值寒冬,屋外是鹅毛大雪,哪怕暖气开得再足,火锅烤得再久,心也空落落得发冷:“我比较希望你一直住在我这。”

白新歪头正对他的眼睛,郑俊再度转脸避过,被卡住下巴强行掰正,四目相对。

“真可爱,我不想走了。”白新把他揽进怀里,胸口相贴,下巴抵着他的后颈,“能感觉到吗?”

郑俊收拢胳膊,不忘翘起手腕避免油手蹭到衣服:“嗯,你真暖和。”

“不是暖和。”

白新一顶胯,郑俊立刻察觉到一根勃起抵在小腹,倒吸一口气:“你……”

白新腾出一只手拉开他的拉链穿进去握住性器:“硬了。”

郑俊抵在墙上无处可退:“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
“心理上没准备好,生理上已经准备好了。”白新吹着他颈后的汗毛,手里的东西正渐渐进入状态,“太长时间没人碰,一碰就这么敏感。”

郑俊深知武力反抗无效,也没必要闹到那份儿上,只能试图唤醒他的怜悯:“不做好心理准备我会特别尴尬,会尴尬到死,真的。”

白新仍不松手:“今晚做,明天我就搬过来常住,今晚不做,我马上就走,明天也未必来。”

“你先放开我,我好好想想。”

白新后退一步倚在玄关的另一侧墙上,刚刚为他手淫的那只手摩挲着手指,目光下垂,盯着他露在拉链外的勃起。

郑俊哭笑不得地用手遮住:“别看了。”

白新用肩膀顶起上身:“算了,不勉强你,我走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郑俊用手腕顶上防盗门,“别走,等我收拾好厨房。”

“然后你还要考虑多久?”

“可能半个……”郑俊看他皱起眉头,赶忙改口,“我洗个澡就跟你做。”

“明天我帮你收拾厨房,澡也别洗了,只洗手和下面。”

郑俊退一寸,白新进一尺,郑俊退一尺,他就要进一丈。郑俊自从几年前被蒋雅周强迫着扩建了公司团队,还从没受过如此的步步紧逼,如果有尾巴早就夹起来了,前面的尾巴却还硬着。

他把餐具堆进洗碗槽,白新盯着他洗净所需部位,表情没什么变化,裆部愈发明显的轮廓却昭示着逐渐炽烈的情欲。下半身赤裸的郑俊被他看得发毛,遮住软下来的性器:“别看了。”

白新拽住他的羊毛衫,拖去卧室。

郑俊走出办公室,险些绊个跟头,手在身前一挡,脸才没糊到墙上去。

蒋雅周收回腿,抱起胳膊倚在门边:“看见我就躲,一句话都不说,心里有什么鬼?”

郑俊袖口沾了墙粉,边拍边往教室走:“别闹,到上课时间了。”

蒋雅周纵身追上去,一把抓住他的后襟:“你……”

两人打个照面,蒋雅周松开眉头,恍然大悟:“哦~跟谁啊?”

郑俊闭上眼睛叹气,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拽下魔爪:“关你什么事?”

每次他跟人上床蒋雅周都看得出来,有时忍不住说教,有时只用表情鄙夷,从未漏判误判。郑俊厚着脸皮问过暴露自己的到底是味道还是气色还是别的什么,她只有一句“你太容易看透了”。

“合伙人的事我必须管。”蒋雅周挡在他前面,“白新呢?听璐璐说他昨天也没来,你们吵架了?”

单是听到白新的名字,郑俊就一阵耳鸣:“没吵架,他拆了石膏,正常上班去了。”

“大晚上的上班?”

“这有什么稀奇的,你和我也是晚上上班。”郑俊往左走被她堵住,往右走还是被她堵住,“蒋总,你想干什么?”

蒋雅周冷哼:“白新天天接你下班,这才刚停两天你就跟别人上床了,你说你是不是人渣?”

“我!”郑俊又气又好笑,“我怎么就是人渣了?我跟他上的床,好吗?”他双手合十向蒋雅周拜了拜,“蒋总,马上上课了,你放过我吧。”

让他挣钱才是正经事,蒋雅周还有一堆话要问,但还是向人民币做出妥协,闪身让路。

她大二在读时应聘了郑俊的助教,很快发现这位老板什么都好,就是心软手软耳根软,当时的老师一个巴掌数得过来,管理上却十分松散,赚的钱跟应得的相差甚远。蒋雅周跟着他一起受了一年多的气,按捺不住把老师们痛骂一顿,把私下向她道谢的郑俊也骂了一通,气势汹汹地准备辞职不干,却被男友劝住,让她至少问问老板的想法。

郑俊说我不怪你,你做得对,我比你更该辞职。

蒋雅周没见过如此没用的人,却无法对他坐视不理,权当实习期延长一年,毕业后再另谋他就。这一拖就是三年,她从助教做到副总,提拔她的郑俊仍旧怂得一如往昔。

蒋雅周已经预感到自己还要在这再待三年,三年之后又三年了。

不仅仅因为职位高薪水丰厚,还因为没了她扮黑脸,郑老板又会被员工骑到头上。

蒋雅周拿着笔记本在前台办公,以免郑俊趁她不备偷偷溜走,誓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。

白新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,察觉到前台多了个人,看发顶猜到是蒋雅周,随着感应门分开两侧扬手打个招呼:“蒋小姐,璐璐。”

“白新?”蒋雅周站起来,话到嘴边改口道,“你的胳膊没事了?”

“刚拆石膏,还有一两个月才能正常使用。”白新举起右臂晃了晃,“你怎么坐这了?监督璐璐工作?”

“我这姿色不够格当前台是吧?”蒋雅周不等白新接话,绕出前台到他面前,“这么晚才来,我还以为你又要放郑俊鸽子了。”

白新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:“郑老师租给我一个卧室,我花了点时间收拾行李,所以来晚了。”

蒋雅周一脸兴奋,把他拖进接待室关门:“别骗我,我知道郑俊家是一居,绝对没有多余的卧室出租。其实你们要同居了,对不对?”

“算是吧。”

“哈!”蒋雅周乐了,“我就知道你天天接他下班能打动他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比你清楚,他才不喜欢被强迫,他喜欢细水长流。”

她误会白新在追求郑俊,白新倒也不想反驳,视线落在手边的行李箱上——比起之前的合租人,郑俊更值得信任,高档小区的安保也比开放式的老旧楼群高出很多,与其说他追求的是人,不如说是看中了居住环境,郑俊只是不让人讨厌的附加赠品。

白新笑而不语,蒋雅周抿起嘴巴眨了眨眼:“说实话,你们俩是不是还……嗯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啧啧,刚拆石膏就迫不及待,干得漂亮!”蒋雅周握起拳头一捶空气,“现在床也上了,居也同了,我们老郑总算嫁出去了。”

白新同样不想澄清床上的角色,但蒋雅周的某些想法还是需要纠正的:“别高兴太早,我们只是炮友。”

“别逗了,同居炮友等于男朋友。郑俊最头疼跟人打交道,你睡在他床上,他才懒得去找别人。”

白新失笑,眼前这女孩确实很了解郑俊:“所以说他人是我的,心不是我的。千万别在郑老师面前提什么男朋友,他万一尴尬过头把我赶出去,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。”

“郑俊这个受虐狂!你喜欢他是他占便宜!”如果蒋雅周的天灵盖可以开合,估计会像水壶一样弹起来。她把桌子拍出一声巨响,撸起袖子恨声道,“我去找他谈谈人生。”

白新拉住她:“哎,我刚说完别给他施压,目前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。蒋小姐能不能向我做个保证,别在他面前提我们俩的关系。”

蒋雅周依然头顶冒烟:“又不是地下情,有什么不能提的?”

白新心说难怪郑俊总要避着蒋雅周,她确实难缠得毫无道理:“等我真的把人追到手,郑老师认可我的身份了,你再提也不迟,不然只能起到反效果。到时候我连炮友都做不成,你就是罪魁祸首。不过,如果有别的男人想勾搭他,就请你帮个忙警告他们说郑老师名草有主了。”

蒋雅周眯起眼睛:“白新,我发现你心机挺深的,郑俊是老实人,你可别欺负他。”

“我舍不得。”白新继续演戏,“郑老师有你这么关心他的合伙人,也算是喜忧参半了吧。”

蒋雅周突然有点感激白新的公平。

她一直以来掌控着辅导学校的大局为郑俊省心省力,结果郑俊习以为常了,逐渐对这功劳视而不见,反而总是她当成个大麻烦,是比父母还要棘手的妹妹,蒋雅周甚至时不时觉得他有点讨厌自己。白新作为一个客观的第三方,一句“喜忧参半”让她如沐春风。

“小心点,我可盯着你呢。”蒋雅周半开玩笑地威胁道,“喜欢他就好好喜欢,胆敢伤他的心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白新用二指抵住她的手腕,推开指着自己鼻尖的手:“遵命。”

他当然在说谎,“喜欢”这个词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了,因为他连安全感都很难构建。他的童年风声鹤唳、少年时代则充斥着生死离别,早早被灌输了各种自保技能,不仅睡觉睡不踏实,性交也难以投入,更别提喜欢谁了。

现在想来,幸好他最信任的人是个双,才让他有机会尝到纳入的滋味,继而发掘了最爽的体位——依赖于绝对信任的后入式。

郑俊见到白新时,白新眼中正闪烁着情欲的回味:“下课了?”

“嗯,下课了。”

郑俊这天早晨尴尬得无以复加,明明醒了却赖在床上装睡。白新没有戳穿他,以为给他点时间他就能缓过劲儿来,事实证明他高估了郑俊的脸皮厚度,郑俊不仅没有从尴尬中恢复,还差点被他眼里的性欲吓得拔腿就跑。

郑俊硬着头皮走上前去:“你的行李就一个箱子?”

“对,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。”白新拍拍行李箱,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
“反悔什么?”

“让我常住你家。”

“不反悔。”郑俊掏出钥匙,“不好意思,早晨睡过头了没给你钥匙,害你拖着行李到处走。”

白新接过来,拉开行李箱外兜取出一个信封:“给。”

“啊?”信封里是两打钞票,看起来有一两万,郑俊连忙放到桌上推回给他,“我不要租金。”他把白新当做驱赶寂寞的工具,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,哪还能要他的钱,“给我张身份证复印件做抵押就行。”

“身份证就算了,你不要租金,就把这两万块当抵押。”

“你手头紧,这么多钱放在我这不合适,不如存银行。”郑俊忍不住笑了,“你之前看不惯我没有警惕心,现在不签个合同就给我这么一笔钱,不怕我翻脸不认账啊。”

“不怕,你不是那种人。”白新也笑了笑,郑俊当然不会明白两人的危险性有天壤之别,他根本没有防备郑俊的必要,“留身份证复印件没什么保障,在逃人员每年都在增加,信息齐全不还是在逃。这钱最好存在卡里随身携带,免得我把你家搬空。”

“为什么你总是在替我考虑?”

白新抓过郑俊的手,把信封拍给他:“因为你不替自己考虑。”

身体一接触,昨晚的记忆卷土重来,郑俊把信封塞进笔电包,看着别处问:“你后面……没事吧?”

“没事,我体验过尺寸更大的,也没怎么样。”

郑俊简直想从窗户跳下去。

他在每一场床事中都会温存到最后,昨天白新享受余韵时,他也自然而然地帮忙抚弄。活儿一到手,就算是半软的都能感觉到尺寸惊人,幸而是事后,如果中途摸到没准要吓痿。

白新瞥见他的脸色,在门前停下脚步:“尺寸没什么意义,技术好足够了,期待下次。”

“真的?”

白新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:“没必要骗你,如果不是担心你正疼着,今天还想再做。”

他开门走出待客室,从呆愣的郑俊手里拿回行李箱,冲守卫在前台的蒋雅周略一点头:“走了,蒋小姐。”

郑俊正在发懵,也有样学样:“走了,蒋总。”

他混迹多时的小圈子里,大家捉对儿上床早就熟悉了各自的套路,家常菜做得再好吃,也没人会费心夸赞。至于一夜情,就更别想得到什么评价了。白新刚才那两句夸奖,是郑俊最近几年第一次听见的赞誉,一时不知是该昂首挺胸还是把头埋进沙子。

白新说的没错,他依然……有些隐隐作痛。

寒假伊始,辅导老师的应酬便接踵而至,很多学生在模考中大有长进,欣喜若狂的家长便送礼请客以表感谢,拜托老师们在最后几个月再助一臂之力。

这也是为什么名声在外的郑俊只接精英班——学霸们上升空间有限,家长情绪相对稳定,很少需要应酬。

而这一年,他却接到了最棘手的邀请。

吴佳文说:你和彭会也好久不见了,正好趁这个机会聚一聚。

他打着谢师宴的旗号名正言顺,郑俊如果拒绝,反倒欲盖弥彰显得心中有鬼。

郑俊在床头靠了一会儿,关了灯问枕边人:“睡了吗?”

“还没。”

“下周三我有个学生请吃饭,能不能陪我去?”

“不能,我那天的私教课排满了。”

郑俊滑进被窝,侧躺看着他的后脑勺:“你之前都是周三来我家睡。”

白新趴着不动:“那不是因为我周三有时间,是因为室友总在那天留女朋友过夜。”

郑俊不肯放弃:“你哪天休息?”

“周一。”

“那我把时间改在周一。”

白新翻身坐起,抹了把头发:“我是你的炮友不是保姆,你怎么连跟学生吃饭都要人陪?就算需要人陪,那也是蒋小姐更合适,你的忙她肯定愿帮。”

“蒋老师不合适。”郑俊仰着脖子看他,“你认识ken么?酒吧里的那个,他也会去。”

“你那个朋友,”也是难以割舍的前任床客,“学生请吃饭他去干什么?”

“他还是我学生的男朋友。”郑俊喉咙发干,咳嗽一声,“蒋老师和他一见面就要吵,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
他边说边不自觉地往白新那边蹭,眼中透出的光在夜里像小狗乞怜似的,白新反而更想看到他被拒绝的反应:“你们三个互相认识,也都是正常关系,为什么非要找个外人去搅局?”

“我、我跟我的朋友都上过床,ken也不例外,所以……”

白新没想到他真的承认了,忍俊不禁:“给我口一次我就陪你去。”

郑俊没有丝毫迟疑地掀开他的被子往里钻,却被他攥着睡衣拎出来,按回床上吻住。

白新是软的,郑俊也是软的,这个吻本身也没有性的意味,郑俊能感到白新嘴角上扬,似乎颇为得趣。

说实话,这对郑俊也是愉悦的体验。

接吻就应该独立于性爱之外,发生在朝夕相处的两人之间,才不突兀,才有基础和滋味。

“为什么突然这样?”

“你让我想起养过的宠物,很听话的狗。”白新用鼻尖摩擦他的鼻尖,“一出现这种联想,就没法让你下嘴了。”

郑俊嘴角抽动:“可你还是吻我了。”

“吻你是因为你可爱。”白新拍拍他的脸,恢复惯用的入睡姿势,“睡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郑俊勃起了。

不明原因,就这么勃起了。

郑俊摸了摸嘴唇,悄悄把脑袋移回自己的枕头,自顾自平复冲动,而一向神经衰弱的白新几乎立刻陷入沉睡。

郑俊第二天起床,他居然没被惊醒。

白新骨折期间没料理过发型,头发长到一定程度趴在脑袋上,刘海遮住额头,显得整体线条都软了。结果他刚拆下石膏就自己动手剃了个板寸,郑俊回家看见,挨了一闷棍似的半天没回过神。

半个月过去,他的头发总算又长了一些。

郑俊昨晚失眠,刚睡醒又没什么脑子,迷迷糊糊去摸他的头发。

白新反手扼住他的手腕,手肘抵着喉管就着惯性抡在床上一气呵成。

郑俊胳膊都要被他扯断了,本能转动脖子又被压住了颈动脉,感觉太阳穴下一秒就会像老化的水管那样爆裂。

好在这绝望的两秒很快过去,杀人的力道撤了,他被白新拖坐起来,捂着脖子咳嗽。

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郑俊从咳嗽的间隙挣扎出句子,“没事、没事吧?”

“我没事。”白新刚才的举动纯属条件反射,是先于大脑的本能,“你没事吧?”

郑俊摆摆手,去客厅接了杯水,艰难送进嘴里又绷不住咳嗽从鼻子喷出,冲进卫生间拿来拖把边咳边擦。

“我来吧。”白新接过拖把,顺手把他下巴和脖子上的水三两下抹掉,“这也是我的住处,我应该分担点家务。”

本章节未完,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(1/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