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可笑,在年初时,他定下的计划是将秦荔赶出兰宜,然后名正言顺将秦家一些资产挪到自己和秦飞宇名下,反正秦荔不在,旁人说什么抢家产之类的话也都是闲谈了。
这才一年而已,事态完全反转,别说财产,他都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。
可孟雪意执着,非要和秦荔拉扯,他又不能临时退出,隻得硬着头皮听她的吩咐。
“秦荔让人留下我,孟老板您是走是留?”
孟雪意笑道:“我自然得留,待会儿我还有话和小秦总说。”
秦海业讪讪,不再说话了。
人在着急的时候,一分一秒都极为漫长,他借口去卫生间,想出门透透气,没想到刚出门就被人堵住,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道:“二叔这是要走了吗?”
秦海业吓了一跳。抹了把汗,一脸的不欢迎:“来了?”
秦荔淡笑,“我让人拦下二叔,就肯定会来的,我是个讲信誉的人,二叔一定知道。”她当着秦海业的面摆弄手指。
秦海业知道她意有所指,阿福的牙、秦飞宇的手指……她的确讲信誉,下手毫不留情。
秦荔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,笑容真心了不少,越过他要往里面走,贝因自是要跟着保护她,但秦海业一把老骨头突然横到跟前,毫无底气地道:“里面的人不想见闲杂人。”
贝因嗤笑道:“还挺有规矩。”
秦荔没放在心上,“既然孟老板只见我,我就一个人进去。”
贝因朝她使眼色,秦荔示意她放心,独自开门进去。
雅间那扇彩色玻璃柚木门关上,里间的帘子也落下来。
贝因干站了会儿,确定秦荔暂时出不来,便去了楼上订好的包间。
秦海业看着她的背影,手心往额上一搭,掬了一把冷汗。他心想,贝因何必担心秦荔,他这侄女纯粹是个疯子,该是他担忧孟老板的安危才对。
孟雪意也是心大,竟敢跟秦荔这种人共处一室。
负隅顽抗
孟雪意待客周到, 今日席面都是盛金刚出的私房菜,酒品亦是价值不菲。
她整日言笑晏晏,别人每每与她谈生意, 总乘兴而来, 舒心而归,若非她早些年对手工艺品的强取豪夺,名声实在不至如此。
奈何秦荔不吃这套, 视线就没往桌上落过,单刀直入:“孟老板专程等我,有什么要指教的?”
孟雪意轻笑摆手:“谈不上指教,咱们差了年岁不假,但在我心里, 小秦总你是我难得的知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