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来,那时候在所有人心中,萧沉萸还是任性的萧公主。秦荔经常被她气的连饭吃不下,但回味过来,又觉得萧沉萸气人的样子也很生动。
“还不到往这方面猜的地步吧?”贝因脊背都开始发凉了。
秦荔道:“她跟我说,往往最不可能的反而就是真相。”
贝因还是不很相信,“太匪夷所思了,不至于吧,怎么可能呢。那柳祈和牧惜笙她们知道吗?”如果萧沉萸身边的人相信这种事,她或许也可以试着接受。
提起牧惜笙,秦荔面容阴沉,“不知道。”
*
牧惜笙等到萧沉萸来后才点菜。
萧沉萸的口味不固定,昨天吃了面,今天就点了排骨年糕,将菜单递给牧惜笙,她道:“怎么今天想起在这儿吃了?”
牧惜笙跟她要了一样的菜,微微一笑:“食堂吃太久。”
萧沉萸很能体会:“吃食堂就是容易腻。”
沉默一阵,牧惜笙问道:“沉萸,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溪荷?”
萧沉萸表情微顿,“兰宜的事短期内解决不了。”
“好,”牧惜笙道:“我也得在兰宜待一阵子。”
静默片刻,萧沉萸含蓄问:“兰宜的事没办完吗。”
牧惜笙一直体面克制,几乎没说过让人为难的话,若非近日来看到别人与萧沉萸的亲近,她很可能会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,她尝试着道出实情,辗转欲言多次,终于道:“兰宜没什么事要办,我是在等你。”
你喜欢她吗?
萧沉萸没料到她会这么说, 着实惊了一惊。
无意识拿汤匙搅动碗里的甜羹,许半天都没想出应对之言。
她与牧惜笙之间一直以来都心照不宣,谁都不越那条线, 默契地维持着平和, 对曲墨那事亦不多提。一旦旧事重提,势必要分对错,分出对错, 到底是要伤情分了。
萧沉萸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回。
又是好一番沉默,菜全部上齐,状似平常地动筷,牧惜笙食之无味,眉眼搁浅着浓重的愁涩, “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, 可能是我心急了, 但我不得不说。”不破不立,旧事不说开, 她们的关系就会一直停滞,江近月说的对, 她应该要有所行动也是,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,再等下去, 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故。
尤其……她发现萧沉萸待秦荔已有不同之处。
萧沉萸敛眸,面上瞧不出情绪, 语声温和:“曲墨的事我们是该认真谈谈。阿笙,她死了四年多了, 我当初敢出手去帮她,就是孤注一掷, 早做好了两头不落好的准备,我做的决定我都能自己承担,所以我们没必要因为她生隔阂,就像我不会因为她怨恨我妈,更不会怨恨你,只是曲墨让我明白,万事要靠自己。阿笙,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吗,我现在能做我想做的事,自保更不成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