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来,老两口离萧玉痕母女住的地方不算远。
整座院子很宽阔,有好几间房,另有好大一片空地,完全可以另起一栋楼。
萧坤卷了旱烟在正房门口抽,瞧见萧元漓进来,眼皮都没抬。
正房对面是厨房,程霞正在里面做饭,萧元漓进去时,程霞倒肯抬眼看她,不过说的话并不好听,“还不如别来,来了还要我伺候。”
萧元漓本就火大,被她这么一说,提行李箱走人的想法都有。
“奶奶,我也不会擀麵。在外面买手工拉麵多方便,您非得自己动手,照这么下去,病还能好吗。”
她长相乖巧,声音温和,换了一般人都生不起气来。但程霞不同。她装病是想让萧玉痕回来,哪知道萧玉痕心狠,隻送了萧元漓来。
隔壁那两个老家伙都被女儿接去兰宜住了。她家女儿才是个小职员就有如此孝心,反观萧玉痕,自己住那么大别墅,却把双亲丢在破烂县城。
“让你跟萧玉痕打电话,打了没?”
萧元漓面色渐渐冷淡。
在兰宜的这四年里,除了萧沉萸之外,谁敢这么和她说话?
由奢入俭难,她习惯了追捧,恶毒的话听不了一点。
“奶奶,萧姨每天都很忙的,又不是祖传的家业,萧姨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呢,既然您二老身体没问题,我明天就回去跟萧姨说说,也让她安心。”
程霞把擀麵杖扔在桌上,很不客气地道:“我老了,身边没个人照看怎么行?元漓,我送你去兰宜是想让你学点本事,回来孝敬我们,不是让你去享福的,别把大小姐脾气带到这儿。”
萧元漓笑了笑:“奶奶您说的什么话,您身边怎么就没人照看了?爷爷不是人吗?”
对面房门口坐着的萧坤顿了顿,灭了烟说:“吵你们的得了,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萧元漓柔声道:“您当然什么都没说,您想说的都让奶奶替您说完了。”
萧坤还没被小辈顶撞过,一下脸色铁青,鼻孔里哼一声,“没点礼数。走,明天就走!”
程霞关了灶上的火,手上的面都没洗,推开萧元漓,出来和萧坤道:“凭什么她走?她走了家里连个跑腿的都没有。”
她转身瞧了瞧萧元漓:“这四年,她过得日子太好了些,连正经礼数都忘了。”
萧元漓心下暗嘲,也跟着出了厨房的门:“您言重了,我虽然没给萧姨打电话,但跟姐姐说了到家的事,她很关心我们,还说让我找时间帮您二老置办棺材呢。”
她要单说棺材,老两口不会气到快背过去。
早些年萧沉萸送来的墓牌已经成为一道阴影,始终笼罩在头顶,老两口忘不了此事,故而一听萧沉萸的名字就难受起来。贤住福
程霞不会在萧元漓面前露怯,理直气壮地道:“管那丫头成日里胡说八道!隔壁你汪姨前儿个接了二老上市里住楼房,谁家子女出息了还让父母住这地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