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元漓丝毫不让,“汪姨我知道,四年前我来给您二老送东西那会儿,还跟汪姨聊过几回,汪姨说她小时候上学家里穷,但没办法就喜欢音乐,吵着闹着要上校外学,汪奶奶和汪爷爷那真是一人打好几份工,就这么给汪姨供出来的。四年前汪姨已经是教培公司里的高级钢琴老师了,赚的不少呢,现在接家人上市里去享福,那不是很合理吗。投我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,天经地义呀。奶奶,您要是也那么对萧姨,现在那个大别墅里一定有您一席之地。”
程霞气急:“你说什么?”
萧元漓抱着双臂,“我说的实话啊。萧姨不可能回来的,您让我打多少电话都没用。”
程霞眼前一黑,往后栽了好几步,指着萧元漓,口中连连道:“反了教了、反了教了!”
萧元漓不但不当回事,还点了点萧坤:“爷爷,刚才的话也是对你说的,一个被窝没两种人,别不是外人觉得奶奶刻薄拖累你,你还当真了?当初薄待萧姨也有你一份,现在萧姨记恨那是应该的,我建议你两位好好合计一下,接下来相互扶持着过,别闹腾了,不然能活几天都说不定呢。”
萧坤刚抽的那些烟像是在肺里点燃,他脸色扭曲着,将手里的烟灰缸重重掷在地上。
嘭一声,砸在水泥地的烟灰缸都没摔坏,滚在萧元漓脚边。
萧元漓仍面带笑意,老两口装病骗人,她却可以真的气病这俩老不死的。
程霞速速冷静下来。
当下能够和市里联系上的人只有萧元漓,她听说萧元漓很得萧玉痕的重视,如果现在萧元漓回去了,萧玉痕或许会觉得她难伺候,更不会回翟县了。
见面三分情。再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,等她见到萧玉痕,从前的误会都有说开的余地,她和萧坤搬到兰宜市也就不成问题了。
以前是她拿捏着萧元漓,只是现在萧元漓翅膀硬了,管不太住。
想到这里,她压下心里翻涌的怒火,面向萧坤:“跟孩子撒什么气?自己捡起来。”
萧坤脸抽了抽,拂开珠帘进了正房内。
程霞并不是真心想让萧坤道歉,也就当走个过场,她道:“元漓,刚才是我话重了,你别放在心上。我跟你爷爷年纪一大把,看别人子女孝顺,心里肯定不好受,你萧姨是真的心狠,我们那个年代,饿死的都那么多,我把她拉扯大了,到头来她还怪我。”
萧元漓冷冷一笑,“您跟汪奶奶是一个年代的吧,那怎么人家就能费心思培养汪姨呢?难不成你想生个孩子出来让她自己长大,然后出人头地以后立马来孝顺您?奶奶,你应该太久没见姐姐了,忘了姐姐什么脾气,这话要让她听见,送你手上的可不止墓牌。”
程霞被她说的脸色发白。
萧元漓再不费口舌。
这老两口如今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,她一点也不想忍耐。就像萧沉萸说的,保不齐老两口的棺材钱都得她出,她才没那么傻。萧玉痕和萧沉萸都不管,那她也不管。反正她在兰宜已经有了些名声,或许还能争取到沉浅大学的优秀毕业生,到时在毕业舞会上大出风头,多少人羡慕不得,哪还管得了翟县的破事。
只不过老两口心思活跃,免不了之后又装病叫人。
这类人么,早点死了不也挺好?
否则会坏事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