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萸目光一转,与她四目相对。在这样一个柳叶妍净的午后,那双澄莹的眼睛让她心底生寒,某些记忆像开春的毒蛇一样苏醒。
前世,她浑浑噩噩上完大学后,又如行尸走肉般无所事事,倘若不是秦荔联合萧元漓毁了萧家,她会继续那么过下去。
被秦荔捆到一处大楼中,她睡了好几天才醒来。
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浴。
就在头髮吹得半干时,秦荔回来,并仔细锁上了门。
萧沉萸绝没看错,那时的秦荔面上带着欣喜,笑容发自内心。
她走来时,手里提着许多食材,眼里含着雀跃:“你一定想不到,我学会了很多菜式。”
萧沉萸关了吹风机,平静地问道:“我妈呢?”
她那时还笃定,秦荔绝不会对萧玉痕做什么。
秦荔神色微滞,去了厨房。
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,她不知道,被关了多久,她也忘记了。
只有那一天的饭菜让她记忆犹新。难吃到吐。
秦荔手足无措地抚她的背,轻声道歉。
她拂开秦荔的手,漱了口回房。
不一会儿,门口出现响动,秦荔进来,神情阴晦,“萧姨的确出了事,后事我办好了,你想去看的话,我陪你。”
萧沉萸呆坐床边,沉默良久,回神时眼前有些模糊,眼泪滴在手背上。
秦荔便走过来,伏在她膝上,脸贴住她的手背,眼泪沾湿她的面颊,她似无所觉,隻道:“以前你为萧姨下厨,我好羡慕。萧沉萸,能不能做点东西给我吃,我好饿。”
太阳晒得发丝都在发烫,秦荔隔着柳树荫凉看着萧沉萸。
她的眼神放空,不知在想什么。
一分钟后,萧沉萸回神,下意识蜷起手指,膝上仿佛还有重量,她立即起身,淡声道:“进去吧。”
秦荔点点头。
萧沉萸拿上行李箱,正要上阶,却见秦荔从口袋里找出一把剪刀。
秦荔摆正身上的大包小包,要往柳树那边走,瞥眼看到萧沉萸已经面带惊悚地贴在朱红大门上。
她意识到是手里的剪刀引起误会,急忙解释:“手痒,想剪一剪树枝。”
这棵柳树垂下来的枝条再整齐一些,便更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