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之中,她听见江袭黛的衣料摩擦片刻,又感觉自己身侧床榻下陷,她似乎扭过腰肢,往这边睡了一点儿。
“很奇怪吗。”
那女人放松时,声音婉转又娇媚,听得燕徽柔不免屏住了呼吸。
“只是听你誓言那般好听,姑且信你一回罢了。”
“何况,另一说么……”最后那声音便有些朦胧:“你既是直的,不是‘t’,也并非‘1’,暖床而已,本座想着……还是很放心的。谁不想休息得好一点。”
有燕徽柔在身旁,她确实安心一些,那天晚上也是如此。
有几个难眠的夜里也会想到少女身上温软的触感,但是忍住了没有让她过来。
先前总是别扭着把燕徽柔推向外面,只因着一直因为“系统”之言心有芥蒂。
如今试过一回,误打误撞地发现自己狠不了这个心——江袭黛渐渐决定卸下心防,她便顺理成章地把燕徽柔扒进了“自己”的一边,亲近起来。
江袭黛对自己人一向都很好。
“……”
只是燕徽柔没听清她的发音,兀自疑惑了一会儿。
什么东西。
而正当她想要再问一问时,江袭黛却又打了个极轻的呵欠。
江门主累了。毕竟自己是个无用的,那么大隻的妖孽,到底还是被江袭黛扇了过去——
燕徽柔心中如此想,便体贴地没有再开口,手贴在耳侧,安静地闭上了眼睛。
一夜无梦。
临近清晨,燕徽柔睡得昏沉时,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个脸上戳弄。
她半梦半醒地撑开眼皮,却一下子僵在原地。
那个女人托着腮边,正侧着玩弄她的头髮,瞧起来很是无所事事的样子。看见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,便弯眸笑了笑:“醒了?真能睡。”
燕徽柔勉强动了动手,胳膊上被柔软的物什压住了,她小声地吸了一口气,没有吐出来。
她想很可能江袭黛自己没有注意到,这样侧撑着衣领口会散开,一条白嫩的缝隙就这样正好怼到她的视线。
一夜过去,门主大人已经这样了吗?
燕徽柔脸颊上生了一层薄红,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要不要开口提醒,又担忧门主尴尬,便轻咳一声:“……早安,门主。”
“你又在脸红个什么劲儿。”
这年轻丫头还挺可爱的,一旦脸红,像是刚上了层薄粉釉的白瓷。但是瓷器太硬,却也不那么妥当,没有人的肌肤那样鲜活的生命力。
江袭黛屈起食指,蹭了一下她的脸蛋,隻觉得柔嫩如水豆腐,触感十分让人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