捻过那缕薄布,仔细看去,还沾了零星血迹,血是新鲜的。
谢明庭微微有些讶异,她只是警告地斩出一剑,示威远大于实战意义,怎么还恰好中了。
那妖女凭一己之力在四大道门的围剿中来去自如,按理来说不该躲不过这一剑才是?
“刚才你我二人的谈话,恐怕是被听了去。”
展珂拿过那段红绡,其上熟悉的柔香依旧。只是她皱了皱眉,将其丢在一边,“明庭,我担心她伺机报復。”
红绡轻盈地落在地上。
与此同时,谢明庭的手被展珂握住,似是无意之下攥紧的。
只是谢宗主神色肃然,还在戒备四周的动静,因而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。
群山安静,只有鸟飞。
她将手中的重剑插回剑匣,声音平和下来:“你放心。我已说了,既都是仙盟道友,来者是客,到了我浩然宗的地界,一定会力所能及护你周全。何况这么多年,你也不容易。”
“我就知道,”另外一女人笑了笑,展眉道:“你能理解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谢明庭嗯了一声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陪着我再下一局棋可好?”
声音渐渐远去。
深青色的草地上, 啐上了一口血。溅在草尖上,又缓缓滴了下来。
“江门主?!小心!”
燕徽柔一声轻呼,她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女人。
好在及时,没让她跪倒在地上。
江袭黛这一路从浩然宗离开, 拽着燕徽柔回到了揽月阁, 撑着最后一息,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导致灵力紊乱了。
她唇上满是血色, 疼得手都在颤,本来想捻起衣袖想要碰自己的心口,又很怕疼地垂了下来,手指攥紧了燕徽柔的肩。
紊乱的内息自她的筋脉中流窜, 致使得四周的灵力也动荡不安。
燕徽柔听着女人因为忍痛发出来的喘息声, 偶尔一两声的咳嗽和闷哼。双臂搂紧的弧度里, 亦能觉出控制不住的轻颤。
燕徽柔不知要怎么去减轻她的痛苦,隻能本能地抱紧她, 伸出手来顺顺她垂在脑后的乌黑发丝, 轻轻揉了揉:“这样好些了吗?”
燕徽柔感觉脖子上有些痒, 江袭黛的眼睫毛很长,从燕徽柔最纤细脆弱的部分挠了一下。
不知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,江袭黛此刻竟也没想着起身, 而是卸掉了好些力道,如不再扇翅的鸟儿借风松松坠入一片云海中,任燕徽柔紧紧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