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的人披着中衣裸露着胸口, 一副慵懒之姿。
“大公子出事了,昨儿夜里喝醉了酒,风月楼的一个娼妓没能伺候好,被公子给杀了!”
娼妓也是卖身为奴的下等人,费中既为卿大夫便是挤在了贵族上层,他儿子自然也是仕宦人家,杀个奴隶而已,“不就是杀个奴隶吗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?”
“是啊,原本风月楼也是想要将此事偷偷压下,可不知道怎的就传到了司寇耳中,将大公子给带走了。”
费中柔着眼睛的手僵住,脸色煞白,“司寇?子胥余!”
于是明白了,大事不妙,屋内的女子听见管家的话更是当即晕了过去。
大厅内,费中交握着来回急促的走着。
二房坐在旁侧哭丧着脸。
穿着青色小袄袍的小女孩躲在年轻女子腿后,探出一个小脑袋。
“你倒是快想个法子救救衡儿啊。”
“我能不救吗。我就衡儿一个儿子。”费中隆起眉头,“司寇与太师那些宗室一向与我不和,如今我当了司徒,定然会想办法陷害我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还在想你这个司徒的官!”
费中一挥手,“你懂什么,我从低层爬起,这么些年卑躬屈膝的,如今才脱了贱籍位列六卿,六卿你们知道吗,天子之臣,便就是王畿的诸侯,也要礼让上卿。”又朝着身后一干女子一一指道:“还有你们,我熬了这么久,你们以为富贵是这么好得的,一个个的争风吃醋,想干什么啊?还真想做这司徒府的女主子不成?”
三房身后的小女孩见父亲发了脾气将头埋到了娘亲腿间,“你吓着孩子了,每回你一不愉快,就会拿我们这些女子撒气。”三房撇头委屈道。
“你!”费中将手举得高高的,但看了一眼孩子后甩袖离去。
于是,司徒走了,司徒府乱成一锅粥,上上下下皆不得心安。
马车没有去刑司,费中知道去了也没有用,马车在去王宫与司□□的分岔口停留,“家主,是去王宫还是?”马夫小声的回头问着车厢内正在抓着头髮苦思的人。
他想起了之前九娘娘与他说的话,于是心中胆怯,“去司□□。”
司正也称司士,掌纠察百官,主管审讯刑法,握着的实权实际是五司之首。
费中挪了挪脚下一大箱的珍宝,将其藏在后座,他知道这个祖伊为人刚正,就算他带了礼也不会收,反而会弄巧成拙。
就算再怎么刚正,二人都共事九华宫,多少也该帮衬一下,而他在朝中与天子耳边也没少替祖伊说话。
想来人的恩情总要顾及的吧。
司徒府的马车刚到司□□门口,恰好与司□□的小马车迎面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