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屏退左右, 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昨日徐启明二子诞下一女,侯爷曾让义乔装成城西的大夫去替永正街宅院里子川的外室请脉,义算着日子,今日应当是临盆,且会顺产。”
男人侧头一惊,“先生想说的计策可是偷梁换柱?”
他点头,“正是,如今天子对其胞弟盛宠,徐氏非人力可救,以侯爷手下的人加上我里应外合,此事可成。”
“未免对那个孩子太过残忍了一些?”且不说日后这个孩子在仇人膝下长大今后会怎么样,待他日长大成人被告知灭族仇人就是自己喊了多年的父亲时,又会如何?
那人叹口气,无奈道:“储君势微,早做打算,牺牲个人救国于危难,该有他的命数。”
个人与家国,玉冠男人心一横,“好,就依先生所言。”
徐府的马车停靠在府门前,徐启明嫡长子徐伯文撑开伞,“可想好了要送小侄女何物了?”徐伯文朝庶妹徐季冉乐呵呵问道。
徐季冉在哥哥伞下捂嘴笑,“我可不像哥哥那般,是吧寒姨。”
身后跟随的年长女人也跟着笑了笑,“是啊,大公子,哪有人送小孩礼器的。”
徐伯文尬住,鼓足了气争辩着,“这可是微地长杓氏最为出名的青铜乐器,她虽然小,可日后长大了就能用了。”
“长杓的青铜器最是难得,我可从沫城数次跑去微地才求得的,还是因为微侯夫人诞下了嫡子,长杓氏才因此破了例。”
徐季冉再次笑他,“那微候的嫡子哥哥不去拜访,先去了长杓府,若是父亲知道,定要责怪你这个长子了。”
徐伯文摸了摸头脑,“这不是,一起顺道拜访嘛。”
徐季冉突然问道:“微候的嫡子,是何名?”
徐伯文摸着下颚,“好像是‘温峤’”
兄妹两有说有笑,马车上氛围极好。
微地靠大河,河水大涨,微地护城河的水也随之上涨,马车行驶入城,到了一家客栈门口。
入了夜的微地,家家都点亮的火,客栈的小二听见马蹄声就知道有贵客来了,于是出门弯腰眯着笑脸,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,看她们穿着和身后跟着的女仆人应该是贵族子弟,于是小二态度更加恭敬了,“几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,咱们店里有微地最齐全的菜式,最舒适的客房,保证”
徐伯文并不想听小二吹捧自己家的店铺,“要三间甲字房,一定要安静。”
“好嘞,您里边请。”
“今日赶车也乏了,先在这歇息一夜,待明日再去府上拜访吧。”徐伯文关心道。
“好,就依长兄所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