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如果是想问卢瑛的事,我倒是可以给您一个结果了。”薄竹珺隔案跪坐,面不改色:“她死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……”陈洛瑜捏笔悬空,墨水滴在公文上也不觉。
“卢瑛已经死了。殿下不必再期待她那条线了。专心谋划大佛寺……”
啪!
陈洛瑜把笔拍在案上,几乎是弹起身子,再一次打断薄竹珺:“你怎么知道她死了?!”
“陆惜要侯松给卢瑛下几日就能要命的毒。侯松是领命下了毒,但悄悄换成了百日发作的慢毒。就算她没死于山洪。现在已经过了百日,她必死无疑。”
“给她下毒,我却不知道!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陈洛瑜低声怒吼,眼睛瞬间泛红。“大姐让侯松下毒,我居然被蒙在鼓里!你明明知道她中了毒,这三个月却瞒着我,等着她毒发?!”
薄竹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,眼神不躲不避望向怒视自己的陈洛瑜道:“如果卢瑛完成使命,一切按照殿下期待的那样顺利进行,您难道会留她一命?“
陈洛瑜紧紧盯着薄竹珺,再眨眼,盈出眼眶的一滴泪水就滑下脸颊。
再说陈洛清劝走了文长安与熊花糕,跟着有琴独出了院子。今天风大天晴,正好把该处理掉的带血废料烧了。有琴独怕引火别处,特意找了个现成的浅坑,把沾了血的麻巾纱布手套一齐丢进坑里。
陈洛清明白有琴独要焚物,赶紧抱来干草堆进坑里用火折子引燃。看着火苗由慢到快蹿窜起,两人都捡一根长树枝,拨旺坑里的火焰。
“只要沾了血的都要烧掉。你还要去买新被褥,床单一整套。她现在睡的,有血的都不要。”
“我今天就去买。”有琴独可以算是卢瑛的救命恩人。陈洛清分得清好赖,老老实实地遵医嘱。她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文长安那句大恩不言谢的含义。救命之恩,说再多都是空白。她等有琴独开口。
“你……”
“您说!”
这断然一声,让有琴独略微吃惊。焚烧腾起的烟衝在两人之间,让她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。
“咳……她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有那么凶险。接着就要用大量药物来排血里的毒,要不少银子……”有琴独瞥了一眼她们的陋居,心想住得这样偏,怕是很难买得起她开的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