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这么大的气,被晓鹤的死吓着了?”王清麟在他旁边蹲下,一副要与他秉烛夜谈的模样。
周院然翻了个白眼:“不是。”
王清麟把他嘴里的草拔出来:“吃什么草又不是没吃晚饭——妄伽君今天可是被你气的不轻。”都自己跑去备房了。
周院然草被拔非常不爽:“他不爽我就爽了?”
眼见着周院然又要炸毛,王清麟往后一躲,从屋顶翻了下去。
过了片刻,他提着一坛酒揣着几个碗重新跳了回来:“驿站居然还备了酒,我们随便喝,帐记在安青头上。”
周院然毫不留情地夺过一个碗,框框框给自己倒满酒,仰头就饮。
王清麟看乐了:“你当这是水呢喝成这样,行了,有什么不满的今天晚上就发泄出来,大事在即,我们心里可容不得一点怀疑背叛的念头。”
周院然眼神一瞥,满脸不屑:“匈奴死光我都不会背叛的,就是今天过后,妄伽君不可能再重用我了,我同他思想观念偏差太过严重。”
思想偏差严重就容易背叛,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便永远也无法铲除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房顶上的气氛一时静了下来,两个人谁也没说话,各怀心思盯着满天的星辰。
沉默了片刻,周院然率先开口:“妄伽君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?以往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专门造假应付旁人,现在怎么连我们都看不穿他的想法了。”
王清麟摇了摇头,他开口,却扯到了另外一件毫不相关的事上:“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的球赛?”
周院然眯了眯眼,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:“哪次……算了哪次都一样,球赛我们就没赢过,三年内一直占据着倒数第一的位置。”
那时候血气方刚,每一次输了球回到班级都要大吵一架,一节课后继续勾肩搭背跑到操场上抢位置。
“就是那次七晓鹤带英语书去球场被抓包内卷的那次,比赛之前,妄伽君怕我们又吵起来给我们灌坏水的那次。”王清麟循循善诱。
这下,周院然彻底想起来了,这么一想起来,他的脸又瘫下来——这次是被无语的。
他面无表情:“哦,妄伽君荼毒咱,告诉咱可以偷偷摸摸带球撞人抓着别人的手不让别人投篮,记忆犹新。”
可不是记忆犹新吗,那个班的手段极其下流,将前头一个班眼睛撞瞎了一隻,篮球队里面有个富二代,花钱就把此事压了下去。
周院然看不下去,一度带着篮球队内几个同学杀到办公室威胁班主任自己要爽约请假——也不知道这个威胁能威胁到谁。
妄伽君被吵的头疼,偷摸着告诉他们可以“一个不小心”将富二代对别人用过的手段还到他们的身上,玩的比他们更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