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清越把平板递给·她,面容平静:“这里是我晚上没有档期的日子,来挑一个你也空闲的晚上。”
洛鸢哑巴吃黄连,又看着密密麻麻却一目了然的excel,仿佛身在会议室,而不是床上。
沉默良久,洛鸢试图赖皮:“有没有可能·躺着的人是最舒服的?或许……”
叶清越此时·正在看文件,闻言,翻纸张的动作慢了慢。
那·人只是抬眸瞧了一眼,洛鸢立刻话锋一转:
“好的叶总,我也对照一下我的行程表。”
和叶清越的工作日程对好“颗粒度”, 洛鸢蔫头耷脑地撂下平板,忽然觉得自己活像非召不入的嫔妃,略幽怨地望了一眼“皇上”。
“皇上”已经勤政地坐回到了办公桌前处理·起工作, 还不忘贴心·地洛鸢点了一份外·卖。
洛鸢守在手术室外近72小时·, 没有正经吃过一口热饭,此时·砂锅粥热腾腾冒着热气,她却没有丝毫胃口。
洛鸢明白这或许是发热的前兆。
说来也·奇怪, 洛鸢小时·候性子·很·皮,上树入海摸鱼不在话下,身体很·耐糙, 从小到大发烧的次数屈指可数, 除了……那·个时·候。
叶清越在工作, 洛鸢默默冲了感冒冲剂,蔫巴得太明显,叶清越轻声·问:“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
洛鸢摇头晃脑地抬头, 此时·是早晨五点,她说:“没事, 发烧而已,我还想睡一觉,不陪你工作了。”
她晕乎乎的, 从卧室拖了条被子·,丢到了沙发上。
没等叶清越问,洛鸢先解释:“我发烧会出汗, 弄脏床麻烦。”
但还没倒下,她就被叶清越连人带被拎回卧室, 叶清越掀开被子·,躺在她身边。
洛鸢抱着她, 这次彻底没有力·气反抗了,很·快半昏迷过去,朦胧中听到一声·叹息:“怎么身体变这么差,你现在经常发烧吗?”
脑子·停机,洛鸢只·依稀听到自己迟钝着回答:“也·没有…只·是在探监爸爸之前经常发烧…”
她没说的是,还会梦魇……
感冒药的加持,洛鸢再睁开眼是下午六点,醒来时·抱着叶清越的枕头,量了次体温,降到三十·七度的低烧。
洛鸢隐约记得中午叶清越给她喂了一碗药,很·感动,就是差点没把·她呛死。
洛鸢理·解,毕竟是叶清越,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。
唯一伺候人的经验也·是洛鸢喝醉酒,喝醉酒的洛鸢在喝醒酒汤上面很·乖巧,不用叶清越再多操心·。
叶清越从外·间走来,鼻梁上架着防蓝光的无框眼镜,整个人很·斯文。
“工作了一天?”洛鸢看了一眼窗外·漆黑的天,嗓子·有点哑。
叶清越“嗯”声·。
洛鸢明白,越到最后越不能掉以轻心·,叶清越是在巩固股东们的支持,没到最后一刻这些股东都有跑票的可能。
洛鸢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淌出了狰狞的人形,这里·不仅有发烧的功劳,还有梦魇。
洛鸢梦魇了,她梦到自己回到熟悉又亲切的林宅,让她感到异样·的是大厅墙上的全家福被砸个稀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