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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们家小谨,自幼也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。我和他说,有优秀的女孩子喜欢是很正常的一件事,妈妈不反对早恋。】
【可是,孩子们现在都不成熟,谁不讲究个门当户对呀。在学校看着是挺般配的,可出了社会呢?孩子们这么小,以后的事情也不好说的。】
【我告诉他呀,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可以接触接触,但小孩子的恋爱都不成熟的。】
听着上川谨妈妈在家长会上的发言,孟心澜只有努力保持微笑。
她不敢去注意其他家长们的投来的眼光。
故事里那个喜欢小谨的女孩子就是她,一个全凭自身实力考进东洲学院的人,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
她基本上是自学成才。小学就曾获得过东洲的洲际数学金奖,但因为没钱,所以遗憾缺席四洲比赛。由此东洲学院被破格免学费录取。初中毕业考试,以史无前例的全科满分的成绩,还得到了校方二十万的资金奖励。
最近这几年,她也在自学黑客技术,在网上捞了不少外快,加上校方的奖金,她完全可以养活自己。
高一开学的时候,她对上川谨一见钟情。但她偷偷塞到上川谨抽屉里的小纸条却被同学们翻出来笑话。一传十,十传百,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。
她试着和上川谨沟通。本来两个人聊得好好的,但不知为何,他就不怎么搭理她了。
孟心澜心里委屈,她知道自己没有像同学们那样显赫的家世,也不能像同学们那样挥金如土。她知道上川师兄不愿意,也不想强人所难。
可为什么,为什么还要在今天这种场合提起呢?炫耀吗?
家长会上,只有她一个学生,因为只有她没有家长。
好不容易家长会结束,上川妈妈在一个转角处叫住了她:“你是孟心澜是吧?孩子,你也是个好孩子,你也别和我们家小谨来往了吧。阿姨托关系,给你换一所学校怎么样?”
孟心澜轻蔑一笑:“这位怪阿姨,你搞清楚好不好,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,你先管好自己家孩子再来和我说行吗?还有,凭什么我离开呀!我,孟心澜,是东洲学院花重金请来的学生,要我转学,和学校高层商量吧!”
当了这么多年贵太太的上川夫人,就算听不入耳的话,那也是极其委婉的。头一次这么直接的和她杠上,上川夫人着实气得不轻。
孟心澜说完这话当然就一溜烟跑了。
不跑?难道还等那个傻大妈找人来打她不成?
地升了线。欢家成了当红新贵,待嫁的女儿大多许了二线家族,甚至欢雅嫡亲的妹妹欢六小姐都入了一线家族的门。
欢雅当然嫉妒得发狂,她本是欢家最尊贵的嫡长女啊!
于是,她费尽心机也要把儿子送到主家去,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孟心澜。她当然要为儿子扫平一切的障碍。
“干什么?干什么?对我大呼小叫地干什么?”欢雅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,整理着贵妇的衣衫。
“干什么?我问你,你是不是去买凶杀人了?”
欢雅这才看清上川久手上的,是法院的传票。
“这哪儿来的,怎么可能?”
“怎么不可能?今天,我三弟亲自交给我。还叮嘱我千万不要找锦鲤门的人去疏通关系。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?还有,你要买凶杀谁?”
上川谨的三叔在锦鲤门做事,职位不低。
“我,我还不是为了儿子。再说,你们上川家搞不定的事情,我欢家就搞不定了?诚家就搞不定了?你呀,放一百二十个心。不就是张传票嘛,回头,我和妹夫说一声。”
上川久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:“你好好给我说说,你到底要杀谁?”
“不就是上次阿谨说的那个同学,孟心澜啰。”
“什么?东洲学院的人你也敢动?”
“有什么不敢动的?”
“东洲学院,”上川久又紧张地强调了一遍,“东洲学院可是‘少主的私塾‘,随时可能上达天听!”
江家历代少主都会隐藏身份到东洲学院进修。
“那个孟心澜,我查过了,就是一个孤儿,初中才转进来,住在学校的出租屋里,靠奖学金和外快过活,怎么可能和主家有关系?”
上川久也沉默了,他们这些人虽不知晓少主的真实身份,却也是知道东洲学院的历史的。
原本东洲学院是在绿野山庄里面的,当时的山庄是培养历代江氏少主的。但不知什么原因,东洲学院从其中分离出来,向所有人开放,成了世界地跪到了主人的脚边,为主人揉腿。
诚责之的争宠做得顺理成章,岳大总管很是满意今天带了这个机灵的小奴出来。反观景宴,就算先一步让主人认识,也还是不得宠。
于是,伺候主人进食的工作,就交给了坐在她对面的岳总管。
……
诚悠之从店里出来,被吓得魂都没有了。
方才从卫生间出来的欢雅看见侄女这个状态,赶忙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。
诚悠之全然不敢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姨,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“没事,没事”。
“大姨,要不然我们今天先回去吧,不逛了。”诚悠之的小脸有些惨白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,你和大姨说。现在你表哥是少主身边的宠奴,少主恩赦,过几天他就要回来了,有什么事情,让他给你做主!”
诚悠之一听这话就更不好了,方才得知那人是主家的人时,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,希望那人不是主家要紧的人。可当她亲眼看见哥哥跟在那个女孩身后,给她提鞋时,就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就是少主。
于是,她赶快捂住大姨的嘴巴,四下张望:“总之就是快回去吧,你要是不走,我走了。”
欢雅被她闹得一头雾水,她这个侄女平时不是很活泼开朗的吗?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?
……
这边的诚责之则是乖乖地跪着为主人捶腿,心里雀跃得紧。
若是能得到主人的宠爱,真就是像泡在蜜罐里一样。
“刚才那个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诚责之心里一紧,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差错,回到:“回主人的话,她是奴婢同父的妹妹。”
谁知,主人听到这话,用景宴之前没有动过的筷子,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下。
诚责之吃痛,却再也不敢躲了,将自己的脸送上去给主人玩。
江心澜只是看着他顺眼,想抽他两下,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:“兄妹?那这关系是很亲密了。那你怎么不为她求情?”
“奴婢只是伺候主人的一个小奴才,怎么敢在主人面前多言。主人要教训谁,惩罚谁,都是任凭主人心意的,奴婢不敢碍事。”
江心澜轻笑了两声,很满意他的懂事,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瞥了景宴一眼。
当时景南天知道了她的身份,怕得要死,还是景宴出来解的围。
“狗奴才,”江心澜笑骂了一句,“不知者无罪,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,我也不会为难你。轻十,他们俩今天在外面犯的一些小错误就一笔勾销吧,别送到下奴苑去打坏了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岳大总管还是一本正经地回话。
“但那二十大板记着,我亲自监刑。”
诚责之自是十分欢喜:“奴婢谢谢主人!”
江心澜见他很识抬举,心情颇好:“换一边吧。”
诚责之小心地从主人的胯下钻到另一边去,温柔小意地给主人捶腿。
是夜。
诚责之换好了家奴服前来觐见。他看见院子里那张细长的板凳,两个执长板的小奴,心里有些发颤。
江心澜从内室走出来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发怵的模样。她随手接过花辞呈上来的茶水,轻抿了一口,有些烫。便将整杯茶水从花辞的头上倒了下去。
温热的茶水打湿了花辞的头发,滴落在地毯上。
花辞连忙跪在地上请罪。
“换一杯。”江心澜不咸不淡地道,压根就没注意是谁奉上的茶。
花辞赶忙收拾着退下,又去换了一杯茶水来。
江心澜接过,又尝了一小口,淡淡道:“人来了,就开始打吧。”
岳总管让人赶紧将诚责之拖到院子里,霎时间,就响起了厚重的板子声。诚责之被两个小奴狠狠地压在板凳上,身体不自觉地蠕动。
“啊…主人饶命…啊…奴婢知错了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江心澜也没有理会他,只是将手里的茶又默默地淋在了花辞头上:“烫了。”
新呈上来的茶水只是换了一种茶叶,温度到没有什么变化。
花辞害怕之中带着一丝慌乱,请罪之后又奉上一杯茶水。
这次,江心澜才正眼看了他,只见他近乎匍匐在地,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,以最卑微的姿态奉茶。
江心澜。你认识我弟弟?”
认识,认识,当然认识。
江心澜完全没有想到顾怀恩竟然还有一个孪生哥哥!
“见过,f国最年轻的少将嘛,谁不认识呢。”
话一出口,江心澜就很自觉地发现了顾怀章身上那属于少将的军衔。
她问:“你也是少将?”
顾怀章愣了一下:“是的。”
据江心澜所知,f国以军武立国,他们的上将军就是国家的最高决策人。国内的各种事务也都带着浓厚的军事与官僚色彩。
顾家在f国,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了。
江心澜道:“你若是不嫌弃,这个发卡就送给你吧。”
顾怀章有些发懵,他握了握手中那精巧的发卡,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他只问:“你是中洲人吗?”
“不是,我来自东洲。”江心澜回答得干净利索,全然忘记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中洲人了。
顾怀章松了一口气:“那晚宴结束后,我去找你。”
江心澜微笑示意,目送着顾怀章的离去。
不愧是双胞胎,这性子如出一辙,都是那么直白。
若是顾怀章愿意,她倒是也挺乐意再收一个近奴的。
……
“你说什么?大哥他偷窃宫中财物?”
顾怀恩得到消息的时候,顾怀章已经被宫城的禁军给扣下了。
“大少爷说那发卡是一个姑娘送给他的,但又说不上来是谁,只知道是东洲人氏。二少爷,您快想想办法吧!”
顾怀恩被这消息闹得心烦。
大哥向来是正直的人,怎么可能偷盗宫中的财物?
“那发卡是何来历?怎么被发现的?”
“那东西是宝钗局的,不知为何就到了大少爷的手上。出宫的时候例行检查,发卡便被搜了出来……”
顾怀恩一听是宝钗局的东西,一下子就慌了神。宝钗局专司钗环,只供给宫中。难道大哥竟然和宫里的某位贵人……?
要知道,这宫里的女人,除了少主以外,那都是家主和先少主的女人。
这件事要是真的,大哥的下场怕是……
顾怀恩失魂落魄地向内殿走去,他脚步不稳,正好撞在了奉茶出来的花辞身上。两人摔作一团。
花辞张口便要骂,但却顾忌着主人在内殿,只得压低了声音:“你找死?”
顾怀恩也没心思理会他,径直跪了下去,膝行至殿内。
身在内殿的江心澜正趴在床上追剧,塌下跪着叶祯正小心地为主人做按摩。
她完全没听见外面的响动,正兴致勃勃地看剧里的东厂反派大杀四方。
这美貌,这仪态,这演技!
虽然这样的小奴在绿野山庄和江宫城都不少见,但战斗力天花板反派boss的buff却是太让江心澜心动了。
她发现自己就很喜欢这种战斗力高的,能看,能打,还能睡。一举三得!
正到精彩的部分,忽然就进入片尾曲了。就在这间隙中,江心澜发现了身旁跪得笔直的顾怀恩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一般这个时候,江心澜都歇下了。两个近奴也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值夜这样的事情,一般都是内侍负责。
“奴…奴婢……”
顾怀恩不知道要如何开口。他本就是个内敛的性子。这样的大事,他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,更不愿意充耳不闻,当作没有发生。
江心澜倒是好奇:“有什么事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奴婢的大哥被扣在禁军处了,是…是从他身上搜出了宫里的东西……”
“宫里的东西?他们搜到什么了?”
顾怀恩有些哽咽,带着些哭腔:“是…是宝钗局的首…首饰…”
难道是她送出去的发卡?
哦对了对了,她之前好像听轻十提起过,要把她的东西送人,是要办理什么手续的。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岳总管在打理,这次,她把东西送出去的时候,身边没有人伺候着,自然也就发生了这样的误会。
江心澜连忙通知了轻十去处理这件事情。
顾怀恩一愣一愣的。
他没想到那发饰竟然是主人亲自送出去的!
可是,曾经大哥为了救他,在右腿处留下了一遍烧伤的痕迹,自此也绝了他入宫的念想。换句话说,大哥是没有那个资格进宫伺候主人的。
顾家为了培养他们这样一对双胞胎献给主家,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心力。可最后只能遗憾地送他一人进宫,大哥也只能留在父亲身边处理一些事务。
“好了,事情解决了,退下吧。”
别耽误她看电视,欣赏盛世美颜。
这个演员是叫什么来着,为什么他能长得这么好看呀!
其实,不是聂舒明长得好看,是因为他在剧中的人设太带感了,无所不知的疯美人,自带九千岁的脆弱感,让人一见就想要撕碎。
江心澜迫不及待地去搜索聂舒明,还关注了微博,进了超话。
她看见超话里说的什么“老公我爱你”“宝贝天天开心”还算是比较克制的,后面那些“聂舒明正和我一起看剧”“就是你们这些人冒充他女朋友,聂舒明现在还在哄我呢”之类的,就让江心澜有些抓狂。
她深呼吸,深呼吸,划开那些页面,眼不见为净。
这时,叶祯按到她小腿的一个很痛的部位,心情不算好的江心澜顺手给了他一巴掌。
叶祯立即更换了跪姿:“奴婢该死!”
主人见他乖巧,才破格提拔他近身按摩伺候,需要注意的穴位他记了很多次,但还是免不了出了差错。
虽然江心澜觉得叶祯的手法很是到位,但还是比不了他爷爷的娴熟与老道。
之前一直是叶提玄这位药香局的专职中医前来侍奉的,但江心澜更喜欢叶祯身上的淡淡药香,才给了他一次机会。
“换人。”江心澜淡淡地道。
叶祯只好爬到了奉物的位置上去。在偏厅等消息的叶医师,叶提玄,爬进房内的时候,有些低气压,整个空气中除了电视剧里的打斗声,什么声音也没有。
叶提玄接过药袋,继续叶祯没有完成的侍奉。
他慢慢游走到主人的大腿内侧,仔细地疏通经络。他知道按摩此处最是舒服,许多有幸为主人们按摩的家奴都是借着这一手慢慢爬上主人的床的。
这么好的机会,叶祯就这么白白错过了,真是恨铁不成钢。
江心澜一边享受着服侍,一边美滋滋地看聂舒明的资料。
原来他还演过忍辱负重的亡国皇子,演过遁世超俗的医仙,演过飞檐走壁的特工,演过灵气十足的小妖怪。
可是,这些剧她统统都看过诶。
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聂舒明这张这么好看的脸?!
月明星稀。
欢孺独自在自己的寝殿里饮酒,回想着百花宴上见少主的那一幕。
好像,真的好像。
他把自己灌醉,醉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。
“晚冬,我生病了。”
晚冬见自家主子喝得烂醉,急急吩咐人去送醒酒汤来。
欢孺闻了闻味道,嫌弃地把醒酒汤打翻。
“我说,我生病了!”
每次,只要他生病了,少主就会来看他的,还会哄他喝那种很难喝,喝难喝的药。这个药是甜的,少主不会哄他的。
晚冬没有办法,让人去请太医。
“不要太医,去,去请少主。”
晚冬大惊,跪下劝解道:“小主,少主……他……”
欢孺比了一个禁音的手势,偷偷地小声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去请心澜…少主……”
晚冬一时间完全看不懂自家小主在干嘛,但还是按小主的吩咐,让人去了少主殿。
“不,”欢孺推了他一把,“我要你亲自去,说我病了。”
晚冬不放心地看了自家小主一眼,也就急匆匆地去少主殿求见少主了。
少主殿的人自是不会像从前那般好说话。在这个宫里面,没有主人的恩宠,活得都不如一条狗。
从前有少主的宠爱,别人见了小主和他身边的人自是毕恭毕敬,可现在又有谁还会记得小主这样一个妾室呢?
他跪了许久,塞了许多银子,求少主殿的人进去通传一二。
但今晚少主身边的内侍没伺候好,被少主责骂,谁也不想进去触这个霉头。
晚冬见软的不行,就跪在院子里磕头:“求少主去看看欢主子吧,欢主子病得起不来床了,求少主去看看欢主子……”
江心澜觉得外面有点吵,便让人去问,才知道在外面跪着的是欢孺的近侍晚冬。
真是好大的无语。
生病了就去看太医嘛,来找她干什么?
江心澜纡尊降贵地走到门口,自有小奴为她推开了门。
她看见晚冬正被好几个侍卫压着,往他嘴里塞布条。
侍卫和伺候的奴才们见少主出来了,便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。
晚冬爬上前几步,哀求道:“少主,少主!求您去看看欢主子吧,欢主子生病了,不肯喝药,再这样下去,欢主子会没命的!”
“我…我又不是太医,我去干嘛?”
“有少主您在,欢主子一定会好好喝药,配合太医治疗的,求您了,少主,救救欢主子吧!”
江心澜想了想,想着他也是上川谨的舅舅,不情不愿地道:“带路吧。”
想来欢孺一个人在宫里面也是很不容易的,她就去转转,省得以后别人看他好欺负,就可劲地打压他。她可不想看上川谨求她去救人什么的。
晚冬没想到少主竟然真的同意去看小主,小主真是神机妙算!
另一边,欢孺醉卧着,等着晚冬带少主来。他知道,今晚,不成功便成仁。
他很现实,知道在深宫中没有宠爱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,知道少主对他侄子、甚至对他这张脸有着特殊的喜爱,知道他今天勾引的人是先少主的孩子、是他的小主人。
他将酒水盖满了自己的脸,听到些动静,就拿着酒壶盈盈地拜倒在少主的脚下。
“您这么久都不来看我,贱狗想主人了,请主人好好教训贱狗……”
欢孺明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还有许多的小奴,也将自己同少主的闺房私密之话全都说了出来。
江心澜有些异样,特别是对着这张脸,她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欢孺将酒全都往自己脸上倒,还一边拼了命地去舔那壶嘴,将那液体全都喝了下去:“主人您看,贱狗会好好做一个夜壶的,求主人允了贱狗守夜。主人~”
江心澜一把将酒壶提走,道:“这简直…简直是胡闹!”
欢孺不仅是上川谨的舅舅,还是她爹的男人。这么引诱她,简直就是犯罪!
更何况,他就是把她当成了她爹呀!
没想到她爹这么重口味,竟然喜欢这种调调。虽然但是她也深受遗传。
“贱狗知道,自己出身卑微,不配伺候主人。贱狗走就是了。”
欢孺没有起身,竟真的像是狗爬一样,一步三回头地自己爬回殿中。
江心澜吓得直接就去敲开了爷爷的门。
谁知江辙远听后,还十分地嘲笑孙女的狼狈:“这有什么的,妾室本来就可以随便送人。你要真的喜欢,爷爷做主,把他赐给你好了。”
“爷爷!你说什么呢!那那那……”那好歹也是她爹的男人好伐,怎么可以这样!
“你爹要是真把他当回事,就有册封,一个没有册封的贵妾,和普通的奴才没有什么区别。你爹才瞧不上这些。”
“册封?”
“册封之后就是妃啊,嫔啊什么的,还是保留了以前的叫法。”
江心澜一下子被噎住了:“所以我爹……”
“你爹的后宫里就没有什么人,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不太方便公之于众,也就没有册封谁。我怀疑你娘是天仙,才能把他扳直了,去私奔。”
看得出来爷爷对她娘这个把儿子扳直,让江氏留后的女人还是很满意的。
哦,她爹喜欢男人,怪不得这么多年爷爷都没想到会有她的存在。原来爷爷一直以为和她爹私奔的是一个男人。
不过,这也太奇怪了吧。
她爹喜欢男人为什么会和她娘私奔?
……
“小主,”晚冬很心疼地给欢孺擦着伤药,不忍心告诉小主外面那些奴才是怎么嘲笑他的,“你别再喝酒了,伤身。”
欢孺却是志在必得的模样,酒气染红了他整张脸:“少主会回来的。”
那样的眼神,他不会忘记,少主每次临幸他之前,都会那么看他的。
那样的眼神,他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……
同样的一个夜晚,上川谨回到了家中。
大家都是欢欣鼓舞的模样,只有他郁郁寡欢。
欢雅让厨房炖上了鸡汤,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。知道儿子在百花宴上伺候少主没怎么吃东西,这次回来得好好补补。
虽然儿子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消息,但她还是很想儿子。
上川谨的脸色煞白煞白的,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母亲。
她怎么会…怎么会让人去刺杀“孟心澜”这个人,就算是他想另寻高枝,攀龙附凤,也不用对前任如此狠毒,斩草除根。
到头来自食恶果。
“妈,你别忙了。”
上川谨完全吃不下,他手里拿着放着那段视频的u盘。
“好好好,我不忙了,热水我已经让人给放好了,你快去洗个澡,休息一下。”
一直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上川久发言了:“儿子难得回来,你就别忙活了,让他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“好好好,”欢雅满心满口地答应,“我不忙了,不忙了。”
上川谨手里紧紧地攥着u盘,他知道家里想让他成为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正为主人梳头的顾怀恩手一顿,又接着若无其事地为主人整理头发。
哥哥的事儿,竟劳驾尊主再三过问!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不知是窃喜更多,还是担忧更多。
岳轻十上前一步:“回主人的话,顾大少爷的事情已经办妥了,现下已经和顾家的老将军回顾宅去了。”
江心澜表情没有什么变化:“他当初为何没有和顾怀恩一起进宫?”
顾怀章和顾怀恩这一对双胞胎自小便被送到下奴苑受训。顾怀恩在f国闯下那样的名头,也是多亏了下奴苑教导得益,会根据每个奴的家世和自身的天赋来制定培养方案。总的来说,比花辞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好上许多。
但可惜的是,顾怀章为了救火场中的弟弟,而在大腿处留下了一片灼伤的痕迹,未能如愿进宫。
岳总管细说了一下来龙去脉,江心澜正听着,就见顾怀恩惶恐地跪下。
她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主人…主人恕罪,哥哥已经,已经被下奴苑狠狠责罚过了……”
顾怀恩的话还没有说完,江心澜就有预感他要说什么。无非就是求她赦免罢了。
顾怀章和顾怀恩两兄弟自小一起受训,兄弟情深,想来是有些1+1大于2的效果在了?
“那你哥哥是没办法进宫了?”
顾怀恩一听,立即为哥哥争取机会,也是为自己增加筹码:“主人,只要是主人您想的,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!”
“既然如此,就宣他进宫吧,”江心澜终于把叶祯一直奉着的那碗药喝了,微微有些苦涩,“让他跟着你就行。”
一时间,顾怀恩有些琢磨不透主人的意思。
是宣他当个内侍奴?还是提拔为近奴?但无论如何,总归是能伺候主人的!
他自是喜不自胜。
江心澜任由手下人侍奉,只是在晨解时,觉得伺候的小奴有几分眼熟。
小奴仔细又恭敬地用纸巾擦拭着下体,一脸的羞红。
林越!
这不是那个小影帝林越吗?
再次确认了一下,江心澜确信自己没有看错。
恭敬异常的林越不敢逾矩,只是脸红心跳不止。
江心澜提上了裤子。
她可不想在这里,这么和这位新晋小影帝说话。
江心澜回到沙发上,手边还有顾怀恩侍奉上来的热茶。
“你是林越?”
林越头也不敢抬,回话到:“贱奴正是…林越。”
林越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资源咖,他演的电影都是自己搭建的顶级班子,砸下大把大把的资源和金钱才捧出这么一个小影帝。
江心澜知道林家这个二等家族是为主家挣钱,牢牢把控着东洲娱乐圈的。
而她颇为感兴趣的聂舒明就是东洲娱乐圈的。
“那你认识聂舒明吗?”
“贱奴认识。”
江心澜起身,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。林越爬着跟着主人的路径而转变着磕头的方向。
“那他最近有什么活动?”
“回主人的话,《宴》的演唱会近日会在海城举办。聂…聂公子作为主演之一,应该也会到场的。”
小影帝话虽说得明白,但心里还是发颤。
“演唱会?”
感觉没什么意思。
岳大总管看出些了主人的心思,道:“主人容禀,据奴婢所知,林家的莳花娱乐常与花阙十三族有合作,想来这演唱会应是一场拍卖会才对。”
“拍卖会?”
这下江心澜来了兴趣。
“是。这拍卖会分金风场和玉露场。金风场应是主演和一些出彩配角的人物单曲,能上金风场的主演都是处子,拍卖的都是初夜。玉露场就是一些群像和合唱,让上场没能露脸的都出来表演表演,凡是在玉露台上露过脸的,都能卖,只不过竞拍的是月租价格。客人们只需要在莳花娱乐的加密网站上进行出价,从演唱会开始到结束期间都可以出价,上面会显示最高出价金额,价高者得。”
“看不出来你倒是精通。去过?”江心澜似笑非笑,故作打趣。
岳大总管掀起衣袍就跪了下去:“奴婢…奴婢不敢!”
“那你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
“奴婢在下奴苑受过训…知道这些,是为了更好地伺候主人。”
江心澜清笑了几声:“那他是在金风场还是玉露场?”
岳总管回道:“这个奴婢不知。”
……
另一边。
“游哥,《宴》的演唱会怎么样了?”
《宴》这部电视剧就是让聂舒明爆红的作品,这场同名的演唱会实际上就是一次对爆红主演的拍卖会。
聂舒明想问的,便是席位的名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