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的记忆涌现,霜盏月身体微僵,知道她又要折磨人,别开脑袋,只当作没听见。
这一招对别人有用,却糊弄不过黎伶:哼,装傻?那可是我托人精心制作的,尤其是虎尾,耗费我不少心血。你若敢扔掉,我一定不饶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霜盏月再不能忽略,不情不愿地拿出,生无可恋地按在头顶:殿下非要羞辱盏月?
怎么叫羞辱,道侣苦心赠送的礼物,自然应该珍重对待。
既然如此,若我送,殿下也必须佩戴?
黎伶一顿,没有立刻回答,直觉告诉她不对。
殿下怎么不说话,难不成盏月是随手可弃的敝屣?
绝非!黎伶听不得她作践自己,知道有陷阱,仍然踩进去,轻叹问:你又有什么法子要刁难我?
什么刁难,不过送礼而已。霜盏月咧开嘴笑,早料到殿下或会拿老虎帽做文章,提前准备好对策,没想到去年冬日没用上,现在却用上,盛冬清寒,万不可厚此薄彼,盏月已有虎帽,殿下自然不能落下。这是我先前订做的狐帽,虽然不是亲手缝制,却是精心设计。殿下最喜欢的狐尾狐耳一应俱全,想必一定爱不释手。
一边说着,一边将帽子递过去。
狐帽纯白,使用上好的锦缎缝制,内里棉花用纱布包裹,轻盈软绵,十分暖和。纹饰款式大体与老虎帽相同,但虎耳虎尾改作狐耳狐尾,可以说相当符合黎伶的审美。
不论毛发还是特征,都能看出霜盏月原形的缩影,若是换做其他,黎伶的确会喜欢,可偏偏跟虎帽相对。一想到自己要戴这么幼稚的东西,心底就升起一阵恶寒。
不要,绝对不要!
皇后。黎伶绷住脸,表情严肃,语气郑重,不知道还以为在说什么大事,互相伤害只会两败俱伤,不如你我各退一步,将此事揭过如何?
提议很让人心动,换到戴帽子之前,霜盏月大概率会答应,但现在已经开始丢人,脸面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,不要。殿下快些,再耽搁一会儿就要迟到,田安将军和信濯说不好会担心。您也不想成为说话不算数的无耻之皇吧?戴上帽子,属下们一定会感慨于我们之间的鹣鲽情深。
感慨不感慨黎伶不知道,但她明白,如果自己真的带上狐帽跟皇后一起见下属,他们多半以为她俩脑子有问题。
知晓这人诚心报复,索性不再多言,面无表情地接过,复杂地拽一拽假狐尾,随后毅然决然地戴上。
霜盏月绕着黎伶走一圈,掩着嘴角,笑得喘不过气来,眼角甚至有泪水渗出:很、很合适,以后殿下都带着吧。
黎伶瞥见那人捧腹大笑时脑袋后面的虎尾一颠一颠,心情复杂,也不知道这傻子幸灾乐祸什么。
任她嘲笑一会儿,终于忍无可忍,走了,时间不早,该出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