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能怎样呢?”
卢氏叹了口气:“你当为何我们国公府是世袭罔替,皇上没有降爵?若子弟个个出息,都能自己出外面争,那这个爵位,就没有存续的必要了……”
皇上要彰显仁贤名声,要找个人捧,容易的很,为什么非得是温国公府?他对于吉祥物,和实干能臣的要求是不一样的。
“世袭往替,对我们来说是尊荣,于上位者,却是损失。”
皇上能给出来的东西是有限的,他们占着坑,别人就不能封,温国公府得非常小心,不触动皇上任何不高兴的点,才能保永世地位。
她其实很通透,想明白的事很多。
温阮却很不理解:“为了求一个世代安稳,就不让孩子们出息?”
卢氏:“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从龙之功的,爵位丢失容易,再拿回来却很难,出息子弟也是,哪那么容易有?代有个惊才绝艳的,已是幸事,寻常平庸最多,与其赌那一个数十年才会有的机会,不如代代平安,永远富贵。”
温阮:……
他不理解这样的理念,但也看得出来,这是卢氏的真心话,她是掌家太太,那国公府的风气,必然跟着她的理念走,所以就更奇怪了,那个想杀他的人到底是谁?
他之前以为是周氏,后来发现不大可能,又怀疑二房,现在二房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恨,一直以来的矛盾,都是因为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,现在他表现出不在乎,不想要,而且做实了,二房态度就能亲善起来……
若说十三年前他走丢的事,二房有参与很可能,但杀流落在外,不一定找得着,更不一定回得来的他,可能性就低了。
那到底隐在暗处的那个人是谁,又为了什么想杀他?
最近身边并没有那种窥探感,不知是不是因为邾晏在侧,不方便挑战皇子的护卫力量,但他不会忘记这个危险,必在暗中,如影随形,只要他不小心落单……
送卢氏离开时,夜幕已至,大大小小的红灯笼红纱在夜色里随风摆动,到处喜气盈盈。
他明日……要成婚了啊。
关上院门,走过庑廊,回到房间……
“谁!”
他突然感觉不对劲,房间有人!而外面南星没有任何反应,没发现!
“……阿阮。”
来人叹息融在夜色里,炙热呼吸近在咫尺。
成亲
邾晏没想吓温阮, 指尖紧了紧,也没靠太近,就随意扔了样东西, ‘啪’一声落在桌面。
温阮:“给我的?”
邾晏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, 或者说, 深暗眸色掩于夜色中, 让人看不到情绪, 就觉得很冷淡,很随意:“不是说想试製盐新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