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蒙韦仪一个折子参到了朝会上。
说他堂堂国公府长房嫡出少爷,出门不照礼仪,不乘朱轮车也就算了,他得同六皇子成亲,六皇子可是龙子,礼部在过礼过程中发现,他这个准皇子妃竟然没多少嫁妆,这像话么!
还有遇到麻烦,竟然不是家里长辈出来安排,要自己孤身上前对抗,就算赢了,也丢面子不是!
此类言语源源不断,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折子。
看上去是参小少爷不懂规矩,可你细品,婚嫁是能自己决定的么?不能,全部须得长辈操持,‘嫁妆’没有,那必然是长辈的错啊!
遇到麻烦不请长辈出面,需得自己对抗,为什么?因为长辈不慈啊,还跟着别人一起欺负新找回来的小少爷!
这哪里是温阮规矩不够,分明是温国公府不懂规矩,怠慢皇室!
又是一场畅快淋漓的嘴架打下来,蒙韦仪得意回家,推开门,让老妻给他上茶:“我说什么来着?就是得参!越行得正的人,越不怕参,只有那恶人,才天天害怕我参他们!小少爷是好人,竟没多少人知道,多可惜,回头时间长了,再让温国公府那群女眷一洗一黑,没准还得被误会成坏人,我参他一把,才能把事闹大,我看谁敢再替温国公府那群恶心人说话!”
老妻气的拧他耳朵:“可你也把人放到风口浪尖了!以后被人欺负怎么办!咱们家受了人多少恩,别说小孙孙,咱们女儿女婿当年要不是他……”
妇人两鬓霜白,眉目慈祥,可不就是之前马车坏了,被温阮借了马车用的人?
蒙韦仪不敢推老妻,怕她站不稳跌倒,只能受着,斜着半边身子任老妻揪着耳朵,苦着脸喊疼:“行行行,记住了,你说了那么多遍,我忘不了!”
“那你还上折子参!”
“恩义是恩义,朝议是朝议,不是一回事!”
“行你说恩义是吧,”黄氏咬牙切齿,“那怎么没见你备礼上门去谢过!你妻女小孙孙受的恩,同你没关系是吧!”
“这不年不节的,没个由头,我怎么去,国公府的人又不行,叫人误会了可……嘶老婆子你轻点!”蒙韦仪还真琢磨了,“要不,叫女婿给他送点螃蟹?”
女婿这几年官做的还行,去年才去江南上任,若不是太忙,也会随女儿回京探亲。
黄氏愤愤松开手:“螃蟹要吃活的才好,那么远送过来,都死完了,你个死老头认识漕运的人么!”
蒙韦仪理直气壮摇头:“不认识!”
黄氏:……
蒙韦仪:“要不然,送几坛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