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润的雨季(1/2)

“哥哥。”我挠着手臂上的皮肤,一道道划痕在我自己都觉的白的夸张的皮肤上很是刺眼。“我又过敏了。”

云南的春天飞草横生,五月份进入雨季,蒙蒙雾雾,仿佛原始森林一般。

到这种天气,我就格外容易过敏,也只有在这个时候,我会短暂地怀念一下江南故里,至少那里的阳光闻起来没有霉菌味。

“怎么了,给哥哥看看。”陈玉铭拉过我的手,轻轻触摸我手臂上凸起的划痕。

他低着头的样子像一只漂亮乖巧的波斯猫。以至于我很想用手指去勾一勾他的下巴。

“哥哥去买点药,你在家好好歇着,不要乱跑。”陈玉铭放下我的手。离开他的触碰,失落的心情像感染一样从手臂延伸到心脏。

“让阿圆去买便好了。”我柔柔斜靠在沙发上,耷着眼,用手背贴着额头,“哥哥,我头晕得狠,你陪陪我。”

阿圆是陈玉铭从上海带过来的,原是陈家公馆的厨房小厮,现在是这栋洋房的管事。他老家是苏州太仓的,说起来算我半个老乡,对我不似廖姨陈太太那般鄙夷,说话做事挺客气,因而我同他还是比较亲近的。

万荣商会在云南两广都有船运生意,这栋洋房父亲年轻时也来住过,后来就回上海娶太太去了。这里虽没有陈家公馆大,但装修精细考究,陈玉铭来了之后又打理了一遍,特别是我的房间,在我还未曾考来西南联大之前,他就已经悉心布置地像是英国公主的房间。

“我出趟门,给你带些吃食,玉茹要乖乖在家。”他说。然后他就拿起外套走了。待他走出几米远,我起身走到窗前,看着他一点点走到车前,司机给他打开车门,他跨着长腿坐进车里。

于是我看着汽车开远。暖黄色的车灯逐渐消逝。

“小姐,吃饭了。”阿圆在我身后唤道。

“我累了,不吃了,给我热杯牛奶端上来吧。”

我心里难受极了,像是雨天挤不干的拖把,拧在一块。

我知道他定是去见那个女人去了。

客厅除了几个仆人,空荡荡的。没有他,再多人也是空荡荡的。

所以我不想在一楼待着了,踩着他给我买的镶钻高跟鞋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。

我喝完阿圆端来的牛奶,又去泡了个澡。然后坐在窗前,拿起一本时兴的英文翻了起来。翻译名叫《飘》,很多地方翻得驴头不对马嘴,不知道阿圆从哪个小贩那买来的。于是读了几页我就觉得乏了。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只记得书中描述的女主人公盈盈一握的腰。恍惚间,女主人公的脸又变成了陈玉铭的样子。因这背德的念想,我趴在桌上做了个短暂而香甜的美梦。

我是被汽车轰鸣的声音吵醒的。

陈玉铭回来了。

我立刻站了起来,够在窗边看。

他的外套不见了。手里拿着一些袋子,朝别墅大门走来。

我迅速照了下镜子,检查自己是否睡出了眼屎。然后我才下楼去迎接他,用才睡醒的惺忪眼神看着他,柔柔地叫一声:“哥哥。”然后换上哀伤的神情,“我又做噩梦了。哥哥。”

陈玉铭担忧地上前,将我揽在怀里。

我贴着他的胸口软软说道,“哥哥,还好有你陪着我。”

果然,我闻到了他身上女士香水的味道。

陈玉铭摸了摸我的头。

“好了玉茹,哥哥不是回来了吗,你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。”他举起手里精致的包装袋。

我闻到了奶油香甜的气息,抬头问他,“是什么呀哥哥。”

“法国空运来的草莓做的水果蛋糕,还有你最爱吃的泡芙,”陈玉铭揽着我坐到沙发上,打开盒子,拿了配套的勺子喂我。

“好吃吗?”

我点点头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。

“这是你赵姐姐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
我笑着的嘴角滞了一下。

“哥哥,我好像有些积食。”我揉着肚子,推开喂到嘴边的蛋糕。

“吃了什么呀,怎么积食了。”陈玉铭张开红润的唇瓣,将那块蛋糕送进自己嘴里。他嘴角沾了些奶油,又伸出舌头舔掉了。

他握住我的手腕查看,“手上可还有疹子,哥哥已经让他们去把药煮了,等会就可以喝了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“对了,哥哥和你商量一件事,明天晚上哥哥就不在家陪你吃饭了。我让司机每天去拿订好的老母鸡和松茸,你让他们炖汤给你喝。哥哥要和赵姐姐回一趟上海。”

“去见赵伯父赵伯母吗?”我眼底稀碎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。

其实是去办订婚宴。我知道。但我没有问。我的父亲和我的那位继母,不让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参加他们心爱的嫡长子的订婚宴,免得给他们丢人。

“是的,路途遥远,可能要一个多月,玉茹乖乖的,等哥哥回来带你去看电影。”陈玉铭说。

就算是陈玉铭从父亲手里接了不少航运公司的活,又或者是他和那位赵小姐datg,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我。向来都是如此。

他像是一注稳定剂,一张漂亮的幕布,我竟开始活得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。正是因为有他在,我才不至于一直沉沦在过去的泥沼里,在杂草般不断滋生的冲动里疯掉。

可今天,他说他要离开一个月。

我开始慌了。手都开始抖了。

我知道有这一天。可我还是慌了。

“哥哥,我先上楼去了。”我匆忙起身上楼。

我的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。

“好,一会哥哥把药给你送上去。”陈玉铭在我背后说。

回到房间后,我的手臂就开始发痒,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。

我寻到了一只钢笔,朝着手臂就划了过去。这一划太用力,破了皮,鲜血涌了出来。

看到这一幕,我竟是上瘾一般,又重重划了几道。

没过多久,我就开始头晕眼花,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上。

再醒来时,我已经到了床上,躺在陈玉铭的怀里,手上打着点滴。

他坐在床边抱着我,眼角汪着泪水,漂亮的像是易碎品。

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边上,看见我醒了,说道,“没事了陈先生,既然陈小姐已经醒了,那我就先告辞了。苏珊护士会在这里。”

陈玉铭点点头,让人送医生走了。

他又抱了我一会,蹭了蹭我的头发,哄小孩似的拍着我的肩。

点滴挂完了,苏珊就离开了,说是明天再来检查,叮嘱了一些忌食生冷,伤口不可碰水之类的话。

“哥哥要被你吓坏了。”陈玉铭后怕似的抱紧我。“玉茹,以后万万不可再做出此种行径。”

“哥哥,可不可以不要回上海。”我虚弱地说。

“好好,哥哥不回上海,在家陪玉茹。”陈玉铭擦掉眼角挂着的泪珠,朝着我笑了笑,“你什么要求哥哥都答应你,就是以后不要再吓我了,好不好。”

骗子。我在心里冷哼。

他端来床头放着的药,“玉茹来,张嘴,把药喝了。”

我拉着他的袖子说,“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哥哥。”

陈玉铭捏了捏我的脸,“玉茹有什么要求。”

“哥哥,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觉。”我指着窗外,“外面好像打雷了。”

“好的,知道了。胆小鬼。”陈玉铭给我喂完药,用帕子给我擦了擦嘴,起身离开。

“哥哥去洗个澡,一会就来。”

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,不多时便下起了滂沱大雨。

陈玉铭睡在我的边上,真丝睡衣隐约勾勒出曲线。

他似乎已经熟睡了,鼻息平稳绵长。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,安静地像只洋娃娃。

我伸出手,轻轻拂过他的脸。

又顺着他修长的脖子往下,解开第一颗扣子。

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。

我想看看他。我的哥哥。那具漂亮的身体。

他没有反应。

等我解开他所有的扣子,他依旧睡的香甜。

真丝睡衣滑落在两边,我看到他肌理健美的胸膛,凹凸有致的锁骨,劲瘦的细腰。

陈玉铭的乳头生得很是好看。珍珠大般的一颗,碰了两下就红润地挺立起来。他的胸乳微微鼓胀着,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。

我的脸烧地发烫。

陈玉铭在梦中翻了个身,面朝我,手臂一捞,把我捞进怀里。

那两处胸乳挤出了一道浅浅的乳沟,同我的唇近在咫尺。

白玉般丝滑的肌肤散发着沐浴露的奶香,我鬼使神差地舔了舔那道诱人犯罪的凹陷。

他微微颤动了一下,又恢复了平躺。

他的乳尖恰巧擦过我湿润的唇边。

窗外闪过一道雷点。

那处耸立的殷红上闪烁出淫靡的水光。

“玉茹,”他低声呓语,“玉茹乖。不要离开哥哥。不要去苏州。”

情欲瞬间被浇灭。眼睛开始发酸。

我钻进他怀里,如幼兽一般在他胸前舔舐,仿佛也在舔舐我那些陈年的伤口。

它们好像开始愈合。

我醒的时候,身边空空的,丝丝日光从缝隙穿过厚重的法兰绒窗帘,刺得我眼睛疼。

陈玉铭已经走了。

我又想起了昨晚一些不可告人的行径,摸了摸嘴角。那温香软玉的触觉依旧清晰无比。

他应该没有发现吧。我昨夜睡着前仔细地给他扣好了所有的扣子,就像他睡着前一样。

我抬起手遮光,发现手上的纱布已经换过了。

洗漱完,我拉了起床铃,很快女仆阿杏就上来了。

“小姐,您醒啦。我伺候您更衣。”阿杏道。

阿杏约莫十六七岁,是管事阿圆找来做长工的。小丫头浓眉厚唇,标准两广姑娘的长相,不算得漂亮,整个人圆溜溜的,憨厚的鼻头透着股傻气和令人怜爱的的天真。我在一排面试的人里第一眼就见着她,她欢快地挺直腰板,用她那双又圆又大的水汪汪的眼睛,充满欣喜地望着我。那一瞬间,我想到了幼时曾丢失的一只小狗。这种感觉和陈玉铭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。

陈玉铭给我的温暖是沿着他给的阶梯往上爬,我稍不留意,露出马脚,便会跌下万丈深渊,粉身碎骨。而阿杏,她像是一株野地的太阳花,无条件地释放着她质朴的温暖。我冰冷可憎的世界亟需这股热风,便留下她做我的贴身女仆。

“哥哥呢。”

我伸出手臂,只管让阿杏替我整理好衣着。

“少爷很早就起来了,在书房呢。”阿杏说。

我一看墙上的钟表,已经九点了。

“怎的不叫我?”

“少爷说让您多睡一会,等您醒了再一起用早饭。”

“哥哥有没有说别的什么?”我问。

“没有。小姐您知道的,少爷和我们这些下人从来不多说话的,也只有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会说说话。阿杏还没见过少爷对旁的人笑过哩。”

这倒是真的。陈玉铭对旁人都是冷冷淡淡,几乎没什么生动的表情,就算同那姓赵的女人在一块的时候,也是一副不苟言笑主导的模样。

“您先把药喝了。”阿杏递来一只药碗。

我抿了口,实在苦口。

“我的牛奶呢。”我说。

阿杏睁着眼睛,一拍脑门,“我只顾着送药来了,给忘了,对不起小姐。阿杏这就下楼拿。”

“不用了,一会子我下楼喝。”我说。

阿杏憨憨地笑着说,“小姐不责怪阿杏,真是阿杏的福气。小姐天天喝牛奶,这皮肤啊,真是和牛奶一样白。”

我又想到了书房里的那人。

“那么,阿杏,我和哥哥,谁比较白。”

“少爷也很白!像那刚出炉的白面馒头似的喱。。。实在要比的话。。。”阿杏皱起眼睛,表情好像真的在努力思考一样。

听到阿杏把陈玉铭形容成白面馒头,我忍不住笑出声。

“好你个阿杏,不仅不给我牛奶,还说我的兄长是只馒头。实在刁蛮。既答不出来,那便罚半个月月钱好了。”

“小姐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我没读过什么书,你知道的……我还要养活家里人哩,弟弟还要念书……”阿杏愁眉苦脸地扳着指头。

我当然没有真的想为难她,见她又当真了,我便说,“好了,玩笑话,你何时见过我克扣过你月钱。”

“知道我知道,小姐只有多赏的,从没克扣过。”阿杏又开心地呵呵笑了。

“那问你个简单的,那位赵小姐你见过吧,我同她谁好看?”

“当然是小姐您!”阿杏拍着胸脯道,“要我说,那赵小姐比不上您半分。小姐和少爷是阿圆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。”

“行了,就数你嘴甜。”

我把喝完的药碗放回托盘上,阿杏端起托盘道,“小姐,我先下去让他们准备早饭。”

我朝她点点头,照了照镜子,理了下头发,准备去找阿杏口中的白面馒头。

书房的大门敞开着。

陈玉铭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。他微微皱着眉心,两道黛青色的眉稍稍凝着,鼻峰立挺精致,一双桃花眼低垂在信纸上,不见往日的半点春水。很显然,他在为什么苦恼着。

可在我眼里,他却成了那发了心疾的西施。美丽的很。

“哥哥。”我站在门口,敲了敲。

陈玉铭抬头。

于是我又见到了那双心心念念的美目。

“玉茹。”他朝着我微微笑着,唤着我的名字,“你过来。”

我走过去,他瞧了瞧我的手臂,又将那封信递给我看。

“父亲病了,”陈玉铭眼里尽是担忧,“我让阿圆订了票,后日我们就回上海,学校那里你自己去和老师请个假,好不好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陈玉铭叹了口气,“不知道父亲情况如何。这方面他向来什么都不同我和母亲说的。”

我从椅背后面环住他的脖子,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。

“会没事的,哥哥。”

陈玉铭摸了摸我的头,“饿了吧。走,去吃早饭。”

他起身的时候,我正要去挽着他,他又想起什么似的,叫住了我。

”对了,玉茹,哥哥想请你帮我看个东西。”

陈玉铭有些闪躲地看了看门外,快步去把书房的门关上,又折了回来。

“你是不是辅修了医学?”陈玉铭问我,眼里是焦急的期盼。

“是的哥哥。”我抬头看着他。

“哥哥想请你帮我看看,这种事我太不方便问医生。。。”陈玉铭脸颊有些微红,“答应哥哥,别说出去。。。”

“嗯,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我说。

陈玉铭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,“我不是不相信玉茹。。。”

一个一米八六的成年男人此刻耳朵烧地像情窦初开的少女。

“嗯,我知道的。”我抱住他的窄腰,在他胸前蹭了蹭。

他似乎想推开我,又止住了动作。

“等等,玉茹,别碰这里。。。”他话音带喘。

“哥哥到底怎么了?”我神色担忧。

陈玉铭退开一点距离,开始解他的衬衫衣扣。

我这才发现他的胸前似乎垫着两块什么。

他解开胸前的扣子,拨开一边。

只见他胸乳上垫着一块丝巾,已经湿地透透的了。

陈玉铭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我,咬着下唇,将那块湿布揭开。

我听到粘湿的水声。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。

只见那处淡粉色的乳孔正一汩汩冒着细细白白的奶水,整只乳虽仍是胸肌的形状,只是稍稍挺翘些弧度,却俨然像是哺乳期孕妇才有的胸脯。

我着实看呆了,没忍住伸手碰了碰那玉白色的乳肉,一道奶水猛地喷了出来,浸湿了我手臂上最表层的纱布。还有几滴洒到我的头发上。

陈玉铭似乎有些腿软,一只手向后撑在桌上,脸彻底红了。

他有些颤抖地拿起桌上的手帕,低头替我一点点擦干净,“抱歉啊,玉茹。”

于是,他的乳尖又近在咫尺了。就像昨晚那样。就像之前很多个打雷的夜晚一样。

我极力控制住疯狂的冲动,告诉自己这还不是最佳时机,在身后握了会拳头,这才以轻松姿态说道,“哥哥应是溢乳症,没关系的,吃药便好了。我会给哥哥拿药。”

“那就拜托玉茹了。”陈玉铭说话间又将那块湿布垫了回去,准备扣上扣子。“还好有你,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
可以想象,他这名流圈里数一数二的冷峻贵公子,若是被他人知晓这副模样,该是怎样的场景。

“等等,”我按住他的手腕,“哥哥,你这样不行的。”我说。

“嗯?”他的目光里满是信任。

我又重新解开他扣好的两颗扣子,拿开那块碍眼的湿布。

“堵不如疏,要通一通才好。”我说。

我从昨夜淫靡的梦境回过神来。

脸上有些发烧,我推开书房大门。此刻我就站在那场梦的开端。

阳光很好,洒在空荡的书桌前,空气里的尘埃清晰可见。

“哥哥。”没有回应。

我走了进来,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陈玉铭。

“哥哥?”我提高声调又喊了一声。

依旧没有回应。

我身体僵硬在原地。

明明昨天说好陪着我的。明明是那样说的。明明说不回上海的。骗子!骗子!

阿杏。阿杏也是骗子!她说陈玉铭在书房的。

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,快到身体的极限。

我冲出书房门外,白着脸大叫道,“阿杏!阿杏!”

阿杏神色慌张地赶了过来。

“小姐,您叫我。”阿杏因为惊恐害怕地缩着肩膀,低着头,不敢抬眼看我。

“哥哥呢。我哥哥呢。”我揪住她的衣领。“你说我哥哥在楼下的!他人呢!”我嘶吼道。

话说出来,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的腔调不像我自己了。

这种惊讶感又被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所代替。

我的母亲,那位被关在苏州深宅里的美丽女人,她抓着年幼的我发疯的时候,也是这般声音。她曾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来害她。

“我不知道,我真不知道。。。”阿杏脸涨得通红,都要哭出来了。

我从来没对阿杏发过脾气,旁人也几乎没有。阿杏的眼泪吓了出来,滴落在我手臂上。

我闭上眼睛,长长叹了口气。

“阿杏,是我不好,对不起。”我拿出手帕帮她擦脸。

阿杏哭的更凶了,肩膀一抖一抖的,还没缓过来。

可我现下实在没什么心思安慰人。

管家阿圆闻声赶了过来,见这情景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
他先是朝我鞠了一躬,然后说,“小姐,少爷刚走。我也是被临时通知的,正准备告知您。请原谅阿杏吧,她不知道的。。。”

我本意就没要怪她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怕我。

“知道了,阿圆你下去吧,阿杏,今天让你受惊吓了。回头我送你个首饰,别哭了。”我说着又给阿杏擦了擦眼泪。

阿杏摇头道,带着哭腔说,“我不要首饰,我只要小姐开心,别生气了。”

听她这么一说,我心情好了一点。但也只是一点。

“好啦。你们不走,我走。”我努力收拾好自己的仪态,准备回房间。

我不知道回房间干嘛。一切都好像变得空白了。

但我还是要回房间。我只能回房间。我能去哪呢。

阿圆又嗫嚅着叫住我。

“小姐,少爷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
我回头看他。

阿圆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。

我从他手里接过信,“好,那我先回房间,午饭再来叫我吧。“

阿杏跟了过来。

我阻止了她。

“小姐,我担心你。”阿杏鼻涕眼泪还没干,样子有些滑稽。

这丫头,倒是挺爱我的。

“我没事的,去帮忙准备午饭吧,我要喝哥哥给我订的松茸鸡汤呢。”我边走边回头说。

回到房间后,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封信。

信纸上的墨迹还很新,应该是陈玉铭早上在书房写的。

【吾妹见字如晤。

玉茹,哥哥对不起你。昨夜说陪你的,结果今天还是离开了。你一定恨哥哥是个大骗子对不对。哥哥给你道歉,以后会补偿你的。哥哥答应你,可以完成你任何一个愿望,只要哥哥能做到的。无论是什么。所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,等我回来。

其实哥哥还没告诉你我回去的真正原因。我和你赵姐姐要订婚了。这是我们两个家族长辈共同商议的婚事,对今后的商业合作非常重要,况且春雅同我也挺合得来的。我没有拒绝的理由。哥哥会尽量早点回来,你自己要保重身体。

珍重

兄玉铭。】

我将信纸捏成一团,扔到垃圾桶里。过了三秒又将它捡了回来,放在书桌上铺平。之后我又把信纸贴在唇上,轻轻吻了一下。

似乎有他的味道。很淡很淡,淡的像溪流里的鱼儿碰到岸边的青草,尾巴上留下的味道。

我觉得不过瘾。

于是我跑到了陈玉铭的房间。这里有更多他的气息。

我反锁了房门,站进他的衣橱里,大口呼吸。

他的独特香气充斥我整个鼻腔与肺部。冲动如鼓点越来越响亮。

我一把扯下那件味道最浓的蚕丝睡衣,带着其他的衣物也掉落了下来。实木衣架掉得七零八落,有一个还砸到了我的脚背。不过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。

我手里的睡衣,就是他昨天穿的那件。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睡觉穿的那件。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睡觉时,被我解开扣子的那件。

我疯了。

在我意识到我做出了什么的时候,我又醒了一点,然后继续发疯。

我用陈玉铭的睡衣包裹着我的阳具,快速撸动着。

如果我把一切都写下来,肯定有人看到这会吓一跳。

对,我有根男人的丑陋东西。但我又是个女人。这意味着什么呢。

意味着我从出生就是个怪胎,被家族长老们定义为不祥之兆,我的母亲也从一个受宠的姨太太被休掉回到老家遭人耻笑,被人骂活该放着正妻不做非要去做人家姨太,到头来这么个结果。而我的童年就相当于是无父无母的孤儿,虽然外祖父严禁任何人提及这些事以及背后的原因,苏州那边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悲剧真正的原委,但我还是因为被父亲抛弃,以及有一个疯子母亲,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。

意味着我从骨子里就冷血,自私。

意味着陈玉铭把我当他的唯一手足,而我从来没把他当成伦理纲常中的哥哥看待。从来没有。

他在我的眼里,是一个迟早变成我的玩偶的美丽躯壳。

而我,也会借此报复所有的人。

我想着昨夜梦里,陈玉铭那张通红的脸。

就这样,我用那根多出来的东西高潮了。在余韵中,我慢慢地用手里那可怜的布料把我肮脏的阳具一点点擦干净。

“亲爱的哥哥。”我轻轻笑道。“我是如此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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