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。
我语气略带嘲讽:“看起来她拚命表现出来的忠诚并不怎么被领情呢。”
“傻逼和刀子都还是有用处的,但是每次使用都可能伤到手的傻逼刀子是一点用都没有的,背叛了一次的人一定会背叛第二次。山猪吃不了细糠,狗改不了吃屎,早点死对她以及对她自己周围的人都有好处。”
玛莎·布鲁姆说这话时的说服力非同一般,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还真是平静呢。抛开众所周知的那种人类本身对于‘告密者’的反感,因为她的告密,让那位终身议员准确地预估了你们的实力,在你们尚未完成集结形成规模前擅自调动部队,毫不客气地对你们下达了镇压的命令,可以说如果不是她,很有可能并不会有流血。中间要是小心周旋,那件事没准还可以成为一件美谈……”
“毕竟孩子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,让那么多学生作出反对的决定,相信对那名终身议员来说,为国而生再为国而死,也应该是他的愿望。不会有一名终身议员希望吊唁他的代价会导致国家的未来受损……相较于让统治集团内部意见不合,这样的代价,很划算吧?”
是很划算。
那是我和望舒所架设的有关模型当中最理想的一个。
要所有条件基本上都不出问题才可以。
可以说实现的可能就是等于零。
玛莎·布鲁姆低声说道,犹如曾经无数个日夜,恶魔在我耳边的低语:“让这一切都毁于一旦的不正是你那位朋友吗?那可是背叛者啊。如果是我,可是会恨不得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杀了她,让她以死谢罪。还是说你觉得发生这种事很正常?”
如果是望舒的话,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我很难想象望舒会出于復仇的目的去做某些事。
是啊,这个人究竟不是望舒。
“很多人喜欢说‘我相信你’这之类的话。”我将头转回来,直视前方,目光游移地思考着措辞,“你有思考过这句话本身所蕴含的意义吗?”
“嗯?”玛莎·布鲁姆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,似乎不明白我这种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。
“我认为人在说相信某个人的时候不是真的相信,只是想要相信。人类除了自己本身的想法根本不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,甚至有时候对于自己的了解也只是自以为的。相信,很多时候指的并不是相信那个人本身,而是相信自己脑补出来的一种想象,所以才会在对方不符合自己想象时说‘你辜负了我的信任’、‘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’这之类的话。我认为欣蕊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种背叛,只是我对她了解的不够多。”
我想如果是望舒的话,应该会这么说。
我试图使用望舒的逻辑,来解释这件事。
“你可真是圣母。”
“跟圣母不圣母没关系,两种衝突的认知失调之后会导致心理不适,为了减少不适,人会改变认知来达到平衡。一般都会倾向于认同自己的想象,而否认对方的真实。欣蕊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背叛我们,如果有人觉得她是背叛,那也只是根据自己的想象,擅自那么认为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