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水生事先和村长里正打好了招呼,说是要请张成给自家儿子起个名字,这会儿正好陪着出来。
等到村长那批人走远,绣娘也从树后绕了出来,亦步亦趋地朝张成和张水生的方向追去。
张水生倒是能和张成说上几句话,他们年纪相仿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,虽然没玩几年张成就上学堂了,可胜在张水生家风正直,这些年也没说过张成什么不好听的,再加上后来一起写对联,也算是共事过。是以张成虽然当了县太爷,对张水生的态度依旧和善。
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,张水生便说了些张成离开后张家村发生的事情,打算等到了张家再细谈吴蔚的事儿。
“二姐夫,张成哥!”绣娘跑的急了,气息有些喘,二人回头见是绣娘,张水生看了张成一眼,见后者微微一笑,朝绣娘略拱了拱手,说道:“柳姑娘,别来无恙。吴姑娘怎么没和你同来?”
张水生趁机说道:“蔚蔚妹子就是想来也来不了,出事儿了。”
张成的面色微变,正色道:“到我家里去说。”说着便快步走在前头。
绣娘连忙追了上去,与张水生并肩行在张成身后,二人交换了下眼神:蔚蔚有救了!
来到张成家中,仆人给上了三杯茶就被张成打发下去了,张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问道:“吴姑娘怎么了?”
张水生和绣娘对视一眼,由张水生开口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,绣娘在一旁做必要补充,到了这个份上绣娘知道不能再隐瞒了,便将吴蔚和东方瑞之间的渊源也说了,张成听完眉头紧锁,半晌不语。
看得绣娘和张水生心中惴惴,绣娘的一双手抓着腿上的布料,低声问道:“张成哥,怎么了?”
张成叹了一声,答道:“若是吴姑娘隻是衝撞公堂,以我如今的身份,哪怕是打点些银两,把吴姑娘救出天牢并非难事。隻是……”
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,绣娘却感觉无比漫长,张成似在斟酌些什么,良久方开口,继续说道:“咱们清庐县离京城远,消息闭塞也是有的。这件事里面还真有些牵扯,若是被那张宽利用起来,别说是我,就算是知州,知府大人来了,张宽也可以不放人。”
张水生憋不住了,前倾着身子,追问道:“张成兄弟,你就别卖关子了,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张成又是一声叹息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你们隻看到朝廷发了死活不论的海布公文,你们可知东方瑞究竟杀了谁?她杀了四皇子!”
“四皇子?!”绣娘大骇,她并没听过有关于这位四皇子的事迹,但她也知道被叫做皇子的人,身份是何其贵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