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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胡同最近不太平,乔家小子回来几天乔家就闹了几天,没人听出来这回是为了什么事,只能听见乔家两口子从早到晚的骂声,偶尔掺杂着一道慢慢悠悠的回应,听着就气人。
乔维桑一大早顶着半脸淤青去胡同口打豆腐脑,手里端着个小锅,在上面敲来敲去,前面排队的邻居们一听就知道是乔维桑来了,纷纷回头看他,见他这样忍不住他一句你一句地打趣起来。
“哎哟小乔这脸怎么着,都挨上打了这回?”
“可不是么,”乔维桑也笑,嗓门大得很,“这两口子忒不疼孩子了,赵姨,我得去你们居委会反应反应。”
“拉倒吧,指不定又犯什么浑了,还不知道你!”
乔维桑把锅往前一递,要了一锅豆腐脑,又买了半斤油条和几个糖火烧,顺了一个焦圈咬在嘴里还不消停:“您这什么话呀,我可是三好学生。”
摊主把锅给他,多给他塞两个锅贴,喊道:“吃去吧,高材生!”
高材生又慢悠悠地溜达回了自家院子,俩锅贴也吃完了,一手油蹭在院儿里枣树上,进屋把早点往餐桌上一放,扯着嗓门喊:“爱吃不吃了!”
说完给自己盛了碗豆腐脑,坐下开始吃,老妈擦完脸从卫生间出来,不等走到就开始骂他:“还有脸吃呢,你爸妈都快被你气死了!”
“不能啊,”乔维桑一口下去小半碗豆腐,“前两天我爸打我挺有劲儿的。”
老爸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,听见这话冷哼一声,竟然没说什么,坐下开始吃早点。乔维桑挑了下眉,吃完豆腐脑开始吃糖火烧,没觉得他爸想开了,只觉得他指不定琢磨什么招儿呢。
不过老爸不说,乔维桑也不打算问,他本来就不在意老爸老妈的态度,喜欢男的这事他压根儿就没想让他俩知道,要不是自己那傻逼舍友要给他介绍男朋友被老妈听见了,乔维桑这个暑假过得能比现在潇洒一万倍,至少不会被老爸威胁送精神病院去。
老爸不是憋得住事的人,吃完早点擦擦嘴,看着大门口开始说话:“我俩商量了一下,过两天打算接你弟弟回来上高中,你这几天在家老实待着,甭老往外跑,接你那破活儿。”
乔维桑看着老爸目不斜视的样子,说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。
弟弟?什么弟弟?
乔维桑思忖半天,好不容易想起来,好像真有这么个弟弟,出了满月就送杭州乡下奶奶老家去了,一晃十几年,乔维桑就没见过他,光知道他身体不好,本来老爸想丢了的,老妈没舍得,扔到乡下不管了,后来乔维桑越长越大,越来越有出息,他们干脆权当没那个儿子了,连带着乔维桑都没见过这个弟弟。
叫什么来着?
“乔心远。”老爸说,“到时候见到了不许叫错名儿,别说不该说的话,不准犯浑。”
老爸还是很了解自己的,乔维桑从小出了名的机灵聪明过目不忘,就是不爱听的东西不往脑子里记,高兴了能把死的说成活的,不耐烦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蹦,抡起椅子砸人的事也没少干,全胡同都知道他什么德行,活脱脱一个披着好学生皮的混不吝。
“跟自个儿亲弟弟我犯什么浑,要我说还是你俩多注意点儿吧,”乔维桑吃完糖火烧擦了擦手,“指望不上我了想起来培养下一个了,听听给人孩子起的这名儿,心远心远,生怕人贴呼你们呢,只要不是个傻的呆的,硬拉来了也不能给你俩好脸。”
“乔维桑你要气死你爸妈啊!”老妈喊了一声,顺手一拍桌子,撒了一桌豆腐脑,“甭瞎操心!”
“成。”乔维桑这时候听话了,回屋睡回笼觉去了。
老爸老妈好像是真被乔维桑吓着了,说过两天真就过了两天去车站接人了,乔维桑这几天也真没出门接活儿,第三天睡醒快中午了,被胡同口对面那家饭店的老板叫醒的。
“小乔!”老板在院门口就开始喊,“你爸妈说你在家,快出来接一把!”
“来了!”乔维桑也喊,眼都没睁开,从床上跳下来随手套了条短裤就跑出去了,接过其中一个大餐盒进屋,和老板一起往外端菜,六个菜一个汤,摆了一桌子。
老板把两个空餐盒拎在手里,边走边问:“你家来什么客人啊这么排场,你爸妈一大早就跟我订好了。”
乔维桑把他送到门口,“问他俩吧,我这刚醒就没见着人。”
老板走后,乔维桑去厨房看了一下,电饭煲亮着焖好米饭了,他转身出去,到院子里的水管下面光着膀子洗漱,刷完牙顺手抹了把脸,七月中午头的大太阳晒得他膀子疼,水顺着下巴脖子流到身上,被他胡乱抹了一把,刚站起来,院门口进来三个人。
老爸老妈,还有他弟弟,乔心远。
乔维桑还没看清走在最后面的人长什么样,老妈先叫了起来:“干嘛呢乔维桑,你现在是一点儿脸不要了光着身子就出门!”
“……穿裤子了啊。”乔维桑叹了口气,把手上的水擦在短裤上。
老爸也瞪了他一眼,倒没骂他,把乔心远从自己身后拉了过来,“这是你弟弟,乔心远。”
乔维桑这才终于看清这个弟弟的模样,比他矮大半头,身量也比他小了一大圈,挺瘦的,但很白,不像乡下小孩,乔维桑最后把目光落在乔心远脸上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乔心远的模样……非常好看,巴掌大的鹅蛋脸,一双小猫似的大眼长得很出众,睫毛很长,鼻尖挺翘,嘴巴圆圆的,乍一看根本分不清是男孩女孩。
其实整张脸看起来和乔维桑有五分像,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俩,但乔维桑五官立体单薄一些,脸型轮廓更加分明,眉眼压得很低,没表情时有几分冷厉,这样一看兄弟俩好像又截然不同了。
“心远,这是你哥哥,比你大六岁,叫乔维桑。”老妈语气恢复了温柔,揽着乔心远的肩,悄悄瞪了一眼乔维桑。
乔心远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老妈的手,他还有几分茫然,但已经下意识排斥十几年没见的父母了,更不知道跟这个哥哥怎么说话,他看起来太凶了,乔心远害怕这样的人。
结果看起来最凶的乔维桑下一秒就乐了,眉目舒展开,一副轻松愉悦的模样,大咧咧地走过去,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脸蛋,语气饶有兴趣地说:“乔心远是吧,我是你哥,叫哥。”
乔维桑刚洗了脸,手上的水还没干,被井水泡过的手指泛着冰冷的凉意,一下就缓解了乔心远一路过来的炎热烦闷。
乔心远被他弹得愣了一下,看着乔维桑笑得弯起来的一双眼睛,脸上挂着淡淡的淤青都盖不住那点笑意,乔心远揉了揉被弹红的脸,轻轻叫了一声:“哥。”
今天天儿热,他头发都被汗浸湿黏在了额头上,脸也红扑扑的,声音又细又软,乖得不行。
乔维桑没想到他喊得这么痛快,刚才躲老妈的动作乔维桑看得一清二楚,对自己倒是换了个态度,乔维桑本来对他只有点新奇,但是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,只是被叫了声哥,乔维桑听到耳朵里不免心软,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可怜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没说两句就上手啊!”老妈拍了乔维桑一巴掌,“先进去穿件衣服,把心远行李放你屋去。”
“和我睡一屋啊。”乔维桑随口一问,拎起乔心远手里的一个提包就进屋了,乔心远跟在他后面。
老爸在客厅说:“另一个卧室全是杂物,没法儿收拾了,反正你住一阵儿就回学校了,以后你那屋就是心远的了。”
闻言乔心远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去看乔维桑的脸色,他来之前奶奶专门嘱咐他了,这个家里最不能惹的就是他哥,乔维桑从小就厉害,没人管得了他。
但乔维桑没什么反应,把包放到书桌上,喊了声行,然后打开衣柜给乔心远腾出来一个。
“你的衣服放这个柜子里就行,”乔维桑说,“吃完饭再收拾吧,走,带你洗手去。”
说完扯了件短袖穿上,头也不回就出去了,乔心远赶紧跟上,学着他的样子拧开水龙头,洗了洗手,还打了肥皂。
“真聪明。”乔维桑冲他笑了笑,出去了。
乔心远莫名有点脸红,跟在他后面出去,心想他这哥也没奶奶说的那么吓人。
乔维桑经过餐厅没停下,走到厨房从老妈手里端过两碗米饭,转身正要走,被跟上来的乔心远一脑门撞下巴上了,疼得倒吸一口气。
“嘛呢!”乔维桑抬起胳膊碰了碰自己下巴,垂眼看面前的小孩,声音挺大的。
乔心远的额头也被乔维桑的下巴戳得生疼,但他听见乔维桑喊,硬是忍住了没敢吭声,抬头看着乔维桑,半晌说了句对不起,声音细得跟猫儿似的。
乔维桑心里的那点火一下就灭了。
“怎么了?”老妈端着两碗饭出来,看了看两人,目光落在乔心远额头上的一片红上,当即喊道:“乔维桑你打你弟弟了!”
“我那么大能耐啊。”乔维桑挺无奈的,把一个碗塞乔心远手里,“走路看道,听见没?”
乔心远端着碗,跟在他后面走,小声说:“听见了。”
乔心远饭量不大,老爸老妈偏偏还在吃饭的时候说上学的事,乔心远吃的就更少了,桌上六个菜一半进了乔维桑的肚子,最后盛了碗冬瓜鲜虾汤,手腕一拐,放左手边乔心远面前了。
“不说了成吗,两位主任,给你们医院实习生开动员大会呢。”乔维桑又给自己盛了一碗,冲乔心远扬了扬下巴,“喝。”
乔心远端起汤开始喝,一小口一小口的,碗里全是乔维桑给他挑的虾仁,满满当当。
“孩子刚家门半小时,您两位把人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,不说他乐不乐意听,就您俩这态度合适吗?”乔维桑几口喝完汤,不给老爸老妈开口的机会,机关枪似的一顿输出。
“本来我不想说咱家这破事儿,但你俩是不是太过了,把人孩子扔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十来年,就我奶奶一个老太太自己照顾着养这么大,俩人都不容易,你俩倒好刚接回来就指手画脚的,干嘛呢这是,养儿子还是道边儿捡了条狗啊,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乔维桑说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,旁边乔心远只喝了半碗,端着碗愣愣地看着他,又看对面那两口子。
老爸老妈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,倒不算难看,这两人除了在工作上说一不二,到了家里任何事都说不过乔维桑,这些年明显已经被乔维桑教训惯了,他说得也有道理,但当着乔心远的面,还是很没面子。
“这都是为他好,我们是他爸妈,”老爸放下筷子冷下脸,“爸妈不管他谁管!”
“哥管呗。”乔维桑随口一说,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,用豆腐皮卷起来放乔心远碗里,“你俩能教出什么好孩子。”
“屁话!”老爸吼了一声,“我和你妈不会教你怎么被保送北大还保送研究生的?我不会教街坊邻居能都说我生了个好儿子吗!”
“您看看,您自己都说了,人家说的是您生了个好儿子,不是教出来个好儿子。”乔维桑给自己也卷了一个塞进嘴里,“人家都知道您两位压根儿就没管过我,忙着在医院追名逐利呢,是吧。”
“乔维桑!”老妈喊得比老爸声音还大,“你挨打挨少了是吧?就是因为我们没管你你才去搞同性恋的!”
这话一出饭桌上安静了一瞬,乔心远放下了筷子,他没听懂同性恋是什么意思,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,因为面前三个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,一直乐呵呵的乔维桑都不乐了,把筷子一扔,啪的一声,没人说话了。
乔心远坐在他左手边,看见乔维桑用舌头顶了顶左腮,然后往后一靠,又笑了,说:“是啊,就是因为你们管生不管养,俩儿子一个精神不正常一个身体不正常,活该呗。”
说完就站起来转身要走,乔心远下意识直了直腰,想跟着乔维桑走,但老爸老妈没发话,他不太敢动。
乔维桑往卧室那边走了两步发现乔心远没跟上,转身一看,小孩正挺着背扭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一副想走但不敢的样子,乔维桑啧了一声,冲他打了个响指,“走,跟我洗澡去,瞧你一身汗,也不嫌黏糊。”
乔心远立马从椅子上下来,小跑着过去了。
卧室门一关,乔维桑伸手呼噜了一把乔心远的头发,微微弯下腰看着这个弟弟,“刚才哥说你不正常,别往心里去,话赶话说急了,给你道歉。”
乔心远脸都红了,他根本没在意乔维桑说的那句话,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道歉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不用道歉,我…本来就不正常。”
啪。
乔维桑冲着乔心远的屁股拍了一巴掌,夏天衣服薄,没用力的一巴掌声音倒是挺响,但不疼,乔心远下意识摸了摸屁股,没敢说话。
“说什么呢,哪不正常了,我看你挺好的。”乔维桑没用劲儿,教训小猫似的拍了一下,又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这话只有哥能说,因为哥会管你,爸妈也不能,谁说你就揍谁。”
乔心远看着他没动,乔维桑又拍了他一下,“说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乔心远立马说。
乔维桑这下满意了,叫他去收拾自己的行李,自己坐在书桌上打开电脑不知道干嘛,嘱咐乔心远弄好了叫他,带他去洗澡。
电脑一开qq就自动登录了,攒了一上午的消息噼里啪啦地冒出来,乔维桑先回了导师的消息,又回了师弟的几个问题,最后才打开舍友的消息,给他发了二十多条,全是问今天有没有挨打的。
—不必恭敬止:没挨打,他们挨我骂了。
—师门第一帅:我靠,你牛啊,终于忍不住了?
—不必恭敬止:说话忒烦,饭都吃不消停。
—师门第一帅:你家不是食不言吗?这事已经闹到两位主任带头破坏家规了?
—不必恭敬止:没说我,说我弟。
—师门第一帅:!!你那弟弟真去了!
—师门第一帅:看出来哪不正常了吗,我就想不通,什么毛病能让你爸妈扔乡下十几年不管。
—不必恭敬止:没看出来,哪儿都挺正常的,就是胆儿小,跟猫似的。
—师门第一帅:没什么毛病就行,好好对人家,改天带出来玩儿,我请客!
—不必恭敬止:用你?
—师门第一帅:哎哟,你挺喜欢这弟弟啊。
乔维桑打字的手顿了一下,眼睛一转瞅桌子上的镜子,能看见后面收拾衣服的乔心远,动作特别轻,几乎没有声音,瘦瘦的一个人,巴不得把自己缩起来。
说不上喜欢,乔维桑心想,刚见一面哪就扯得上喜不喜欢了,就是觉得可怜,太可怜了,乔维桑了解老爸老妈,他俩对乔心远没感情,接回来就是为了再培养一个好儿子。
在这种同性恋还是精神病的年代,乔维桑在爸妈眼里基本是废物一个了。
所以乔心远才可怜,虽然在乡下长大,但一看就知道奶奶把他养得很好,又乖又白嫩,听说成绩也不错,就是上学晚了两年,不然该上高三了。
现在被拉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,面对没有感情全是算计的爸妈,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哥,可以说如果乔维桑不对他好点儿,乔心远在这基本没什么好日子过。
倒不是说爸妈亏待他,但扔一把生活费让孩子自生自灭,对从小在这个城市乱窜的乔维桑不算什么,对刚来的乔心远就不一样了。
乔维桑想起刚上高中自己在学校和人打架脑袋缝了十针都没人管,到了竞赛表彰大会却准时出现的爸妈,靠着椅背叹了口气,冲乔心远伸出胳膊,“乔心远,过来。”
乔心远吓了一跳,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过去了,任由乔维桑摸自己的脑袋,乔维桑摸了一会儿捏了捏他的脸,叫他:“小可怜儿,收拾好了吗?”
“…好了。”乔心远犹豫了一下,决定随便乔维桑怎么叫。
“拿上换洗衣服,洗澡去。”
外面很安静,爸妈已经去上班了,桌子上的菜用盘子扣住,大概是让他们晚上自己吃。
家里有两个卫生间,爸妈卧室有一个,另一个在客厅,都是用的太阳能,乔维桑把水温调好,打开后放了放凉水,水才慢慢变热。
“过来洗吧,看这个开关,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冷水,你……脱衣服啊!”乔维桑回头一看乔心远还捂得严严实实站在那。
乔心远抓着浴巾,吞吞吐吐道:“哥,你出去我再脱。”
“这有什么害羞的。”乔维桑说着就出去了,没真想看他洗澡,“穿着拖鞋洗,别滑倒啊。”
“好。”乔心远关上浴室的门,这才开始脱衣服。
乔心远是个很正常的普通小孩,等到冬天就要十七了,哪都很正常,只有一个地方不和正常人一样,除了他自己,就只有爸妈奶奶知道。
夏天衣服薄,两下就脱干净了,乔心远坐了一上午的火车,早就想洗个澡了,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洗手台上,然后脱下了内裤,裤裆那里有一片浸湿的水痕,又黏又湿,乔心远一路上都很不舒服。
乔心远是男生,但他长了个女生的生殖器,一个细细的窄窄的逼,就在阴茎下面,两套器官发育得都不是很好,都小小的,加上激素失衡,乔心远身上连毛都没怎么有。
他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,但没去医院检查过,爸妈不让别人知道,他也不敢去,反正从小到大除了体质差点没什么大毛病,就是女穴每个月都有几天总是流水,控制不住的那种,流的很多。
乔心远走到淋浴头下面,先草草冲了一下身上的汗,然后抬起一条腿踩在旁边的一个塑料板凳上,摘下淋浴头仔细地冲洗下面糊满水的女穴,他每次洗这里动作都很轻,因为之前碰到过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,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流出来的水也更多,从那以后乔心远就不敢随便摸这里了。
正低着头洗得认真,浴室门忽然被一把拉开了,然后乔维桑拿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来了,“沐浴露是不是没了,我记得昨晚就没了,我给你拿了……”
沐浴露掉在地上,滚了几圈后停在了两人中间,乔心远如梦初醒,立马扔了淋浴头放下腿,一脸惊恐地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乔维桑。
乔维桑也彻底愣住了,他的手还举在半空,手里已经空了,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乔心远的下面,阴茎后面原本应该是阴囊的地方,什么都没有,他刚才忽然进来,只看见那里有一条缝,和女人的一样。
两人沉默半天,乔心远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,乔维桑这才缓过神来,他转身想出去,迈出一条腿后又回来了,然后反锁上浴室门,过去把水关了捡起淋浴头放回去,拉着乔心远往马桶上一放,自己蹲下掰开他的腿看着那个不对劲的地方。
原来说他不正常,是这儿不正常。
乔维桑拧着眉抬头看他,“有外人知道吗?”
“没有。”乔心远哆哆嗦嗦地说,“就爸妈奶奶,和你。”
“没去过医院检查?”乔维桑脸色不太好看了,这么严重的问题,爸妈竟然一次都没带他去过医院。
“没有。”
乔维桑点点头站起来,“继续洗吧,在我房间等你,等会儿再说。”
乔心远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乔维桑正趴电脑上看,听见他进来了说:“锁上门。”
“锁了。”乔心远小声说。
乔维桑把电脑上的网页关了,转身一蹬地滑到床边,冲他勾勾手:“过来,我再看看。”
这有什么好看的。乔心远站在门口没动,洗澡之前他都以为乔维桑是个好人,现在不这么以为了,他后悔死没锁浴室门了!
“不是,”乔维桑看他半天不动,脸又红表情又难看的,“想什么呢,我就看看你这有没有大问题,得治啊!”
乔心远还是没动,不信。
“成,成,不看了。”乔维桑拿他没办法,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,谁长这么个东西也不会愿意给别人看,便没为难他,“但你不去医院检查,谁知道身体有没有影响啊,再说了,你到时候高考体检怎么办,这都是事儿,你就这么挺着啊?”
乔心远终于说话了:“爸妈说,体检之前他们有办法解决。”
“动手术啊。”乔维桑一听就明白爸妈的意思了,“你想动手术?你都这么大了,没风险?”
“动手术!”乔心远低低地喊了一声,一脸茫然失措,“我不想动手术,我就想让他们帮我通过体检,才答应来的,奶奶说做手术风险很大。”
乔维桑笑了,乔心远这话一说,整件事他都串起来明白了,“他们把你当儿子才接回来的,指望你有出息,再给他们传宗接代,怎么可能不给你做手术,骗你跟奶奶什么都不懂呢。”
乔心远这时也顾不上害怕乔维桑了,走过去往床边一坐,眼泪就下来了,“我不想做手术,我害怕,他们怎么骗我和奶奶呢。
说着抬起头,忽然拉住乔维桑的垂在扶手上的手,软乎乎的泛着水汽,乔维桑看了他一眼,乔心远眼泪又流下来一串,哭着问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:“哥,怎么办啊?”
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呢。乔维桑看着乔心远的眼泪心想,他是想管这个弟弟,但只限于帮他适应适应,对他好点不让爸妈折腾他,再深了的事……他临近毕业,答辩工作一把抓,忙得要命,乔心远这事不是小事,乔维桑要是真想管,也不是管不了,但为了个刚见面半天的弟弟,值不值当地给他个保证……
乔心远见乔维桑也不说话,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,用胳膊擦了擦脸,起身去打开了衣柜,把刚收进去的衣服又全都拉了出来,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包开始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