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白骨城下招魂葬抛环佩塞上空许约(2/2)

连能谋善算的谢述和聪慧过人的明林都看不穿,长公主更加看不破。

谢彦休要想在西树建功立业,就必须亲手击破谢家世代经营的镇西军。对不知情的人来说,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。

谢家沉冤终会昭雪,可死去的那些将士,再也活不过来了。

长公主出资,请法师为镇西军众将士招魂。

谢述病中出席,清瘦如雨打绿竹,沉稳如雪压青松。

所谓试玉要烧三日满,谢述正是扔到火中试出的美玉。没有这场变故,他不过是羽都平平常常的贵公子,命运把他抛进这一场水深火热里,他才真正显露出玉的坚韧和美丽。

于是公主在他病得摇摇欲坠时,握住了他的手,过了一会儿,她环住他瘦削的腰。

他没有拒绝。

病弱的谢述,手足像美玉一样凉,只有谄媚的肉腔,深深藏在层层叠叠的衣裳里,却比任何人都火热。

谢彦休因入侵母国的战功节节高升,政变夺权,当了西树的摄政王。

长公主和谢述离婚不久,西树求婚的国书就送到了青鸾——谢彦休居然一直念着再续前缘。

苍何和太后并没有逼迫她。即使大家都知道,青鸾再也经不起战争了。可是大家又都知道,战争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呢?她没有皇帝和将军的权力,自然也没有捐躯舍身的义务。谢彦休连亲哥哥都能杀害,难道还会顾念旧情吗?

长公主想起世世被迫投降的表哥,想起新婚时温柔的驸马,想起那漫天雪白的灵幡。

她点了头。

谢述请求为公主送嫁,苍何同意了。

盛大的送亲队伍,带着战败者的岁币,一路浩浩荡荡,一直送到塞上。

谢述,又比如不耐烦看的奏章,写错字只能丢弃的圣旨……都可以扔到苍庆之的穴里。淫荡的后庭来者不拒,汩汩流水。

废弃的皇帝收纳废弃的御用品,很合适。

只有离开了女儿,离开了欲望,苍庆之才能清醒片刻,但这样清醒的每时每刻都无比痛苦。

所有人都背弃了他。

他只有一个希望,就是谢曼。

他有些愤恨地想,谢曼为人再傲慢,也是知道对错的,只要谢曼发现女儿其实是一个邪恶的怪物,一定不会再包庇她——再不济,谢曼一剑刺死他,也比现在好。

这一日,宫人牵着苍庆之进了太后寝宫。

女帝坦然自若,向母亲请安,希望母亲教导一下自己的奴隶如何当一条狗。

刃一的脸上升起红晕。

于是谢曼命人抬来了一扇屏风。

苍庆之口不能言,气恨得簌簌掉泪:凭什么他的母亲不能这样包容他,凭什么谢曼这么傲慢却对女儿千依百顺?

他希望谢曼看见女儿的真面目,结果即使女儿并不完美,也有谢曼全心全意爱她,女儿根本不需要做戏不需要伪装,他要装腔作势来乞讨一点点怜悯,而女儿天生就有母亲纯粹的爱。

屏风那边是谢曼命令刃一服侍的声音。

屏风这边是女帝命令犬奴服饰的手势。

苍庆之心如死灰。

女帝在跟母亲调笑,说苍庆之很难变成刃一这样好的狗,又立刻改口说,苍庆之永远不配跟刃一相提并论。

不管是天下,还是家庭,不管是妻子,还是女儿,苍庆之都输得一干二净。

他的眼前终于陷入一片黑暗。

睁开眼睛时,他在棺材里。

篡位者恐怕冤魂作乱,于是缝合他断掉的头颅,用朱砂描绘了咒文,又用桃木把他钉死在木板上。

死不瞑目的冤魂徘徊在地狱之间,噩梦和酷刑日复一日侵扰他,那是德不配位的皇帝背负的债务。

女儿在轮回中一遍一遍缔造功业,直到最后破茧成蝶。她的成就越大,他谋害圣君的罪就越重。死前的种种罪过他都已偿还,可只这一项罪孽就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渐渐将他压垮。

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光明,女儿提着灯,平静地看着他。

人在梦中时,任梦境怎么离奇都难觉察,一旦苏醒,就知道过往不过南柯一梦。

苍庆之想,果然是深陷地狱的噩梦,公主再怎么冷漠,也不至于对父亲下此毒手。无间地狱变幻无常,这次却如此邪恶淫乱……

他惊恐地发现,看见女儿时,他忍不住勃起了,像一条管不住自己的公狗。

长公主x苍何

苍何生下来就是要给姐姐骗钱骗色骗权玩弄的呀

《青鸾语林·吾弟尧舜/汤去三面》:

“苍何僭居帝位,不通文字,世人轻之。时帝在潜邸,来往讲经文会,有令名。人皆叹其才而鄙薄苍何之能。帝每正色曰:“吾弟当为尧舜。”众皆不解。帝喜骑射,羽都子弟每从之,皆献礼于上。苍何不习弓马,遂令人张网四面,捕兽以媚长姐。帝时为贵主,去其三面,而猎获无减。群臣闻之,皆叹惋:德至矣,及禽兽。固请苍何效尧舜故事。何虽禅让,然泣不能止,曰:吾今知尧舜事也。”

苍何非法占据帝位,不通晓文章,世人轻视他。当时女帝在潜邸尚未登基,往来讲经会和文会,很有名望。人人都赞赏她的才华而鄙视苍何的能力。女帝经常严肃地说:“我的弟弟将成为尧、舜那样的君王。”大家都不明白。女帝喜欢骑马射箭,羽都的贵族子弟经常跟从她,都将猎物敬献给她。苍何没有学习过弓道马术,于是让人在四面张开罗网,捕捉野兽来讨好长姐。女帝当时是尊贵的公主,撤去三面网,而获得的猎物没有减少。群臣听说这件事,都感叹惋惜:德行到了这样的地步,居然能够打动禽兽。坚决请求苍何效法尧、舜禅让的旧例。苍何虽同意禅让,却泪流不止,说:我现在知道尧、舜的事情了。

长公主x袁娴x濮阳思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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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青鸾语林·见贤思齐》:

“袁侯生女曰娴,以贤明袭爵;养女曰思弦,以功名为州刺史,乃自立门户,又取娴弟,亲如一家。二女幼罹偷鸾转凤之祸,然情同手足,无改金兰之好。娴素风流,常邀姊妹出入乐坊。思弦虽不慕声色,每必从之。娴弟善忌,阴告于上。帝出其文示二贤,复指思弦而对娴曰:见贤思齐焉,爱卿知之否?娴笑曰:思齐者,是思齐人之福否?思弦亦笑曰:知之为知之,知之不若行之也。二女遂夜宿宫闱,帝颇得颠鸾倒凤之乐。”

袁侯亲生的女儿名叫娴,因贤明继承爵位;养女名叫思弦,因科举功名担任州刺史,于是自立门户,又取娴的亲弟弟,亲密如同一家。两位女子从小遭到偷鸾转凤的灾祸,却情同手足,没有改变金兰之交的友好。娴一向风流,经常邀请姐妹出入乐坊。思弦虽然不贪慕歌舞男色,常常跟从她一起。娴的弟弟好忮忌,暗中向女帝告发。女帝拿出文章展示给两人看,又指着思弦而对娴说:看见有德行的贤人就要思考向她看齐,爱卿知道吗?娴笑着说:思考看齐,是思考向齐人之福看齐吗?思弦也笑着说:知道是知道,知道不如亲自去做。于是两位女子当夜就睡在宫廷,女帝很是得到了颠鸾倒凤的乐趣。

长公主x荆序

本来想狠狠玩弄这位但是爬墙以后萎了,奸商逃过一劫真走运,贴钱来打工打到死吧︿_︿

《青鸾语林·知人善任》:

“帝少能识人,有豪侠气,每为友人一掷千金,遂与珍宝阁荆序善。荆序擅经营,隐市中,众莫知之。帝时在潜邸,知其能,欲师之。荆序敝帚自珍,弗肯教。知者恶其偏狭。及帝践祚,崇简尚朴,人争以廉洁邀名,不贵宝货。帝又行均输市易法,调纵市价。荆序竟穷困潦倒,负债累累,当街插标卖首,为人仆佣。帝怜其才,拔其于市,以为户部尚书。举国惊骇。荆序乃掌财政十年,民不加赋而国用饶。后退居内宫,司帝内帑。帝崩三月,荆序亦病卒。检视其家,唯帝恩赏也,别无他物。”

女帝年少就能识人,有豪迈侠义之气,常常为朋友一掷千金,于是和珍宝阁荆序交好。荆序善于经营,隐藏在市井中,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本领。女帝当时尚未即位,知道他的能力,打算拜师。荆序敝帚自珍,不肯教。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厌恶他偏执狭隘。等到女帝即位,崇尚简朴,人们争相用廉洁邀求名望,不珍视宝贵的财货。女帝又实行均输法和市易法,调整市场价格。荆序竟穷困潦倒,欠债累累,在街上头插草标贩卖自己的性命,当别人的仆从佣人。皇帝怜悯他的才能,从市场上提拔他,任命为户部尚书。整个国家都感到惊骇。荆序于是掌管财政十年,不增加百姓的赋税而国用充足。后来他退回到内宫,掌管女帝的私库。女帝死后三个月,荆序也因病去世。查看他家,只有皇帝的恩赏,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