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鸳鸯我见意犹怜锁姻缘红线悄绕颈(1/2)

王谚撞破了长公主和妻子的情事,最狼狈的却不是两个女人。

传说汉武帝的陈皇后失宠后曾和巫女楚服交欢。男人们想入非非,意淫弃妇如何寂寞难耐,乃至不得已行虚凤假凰之事。

王谚当年不怎么关心这些艳史,他和表妹青梅竹马,虽称不上一往情深,却也曾起誓举案齐眉、绝不相负。

夫妻几十年,王谚了解苍楚楚吗?

她容光焕发的神情在年轻时还曾经有过,而那样肆意的快乐却是在他身边从来没见过的。

苍楚楚并不是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长公主。

表妹和他一起,竟然还不如和一个女人快乐。

而长公主……她素来静水流深,纵然裙下之臣无数,谁又能求得她主动撒娇、柔情一顾?

如果那个人是王携之,那么王谚只是输在年龄。

可那个人是苍楚楚,王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。

两位公主静静看着王谚失魂落魄地倒退了好几步。

长公主怡然微笑,大长公主一言不发。

王谚苦涩地笑了笑,勉强撑起风度,匆匆告辞离去。

竟然,连句埋怨都没有说出口。

苍楚楚心里满是酸涩,她知道王谚性格温柔,却不知道,原来他在真正爱慕的人面前,能这样温柔。

苍楚楚曾经一心爱着丈夫。

王谚忙于朝政,苍楚楚为他整理家务,为他洗手做羹汤,只等丈夫回家时静静旁观,心上能有一份暖意融融。

……她以为这就是夫妻恩爱。

——大家不都这样吗?

王谚对她有六七分感情,苍楚楚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了,直到看见他对长公主的十分爱慕,才知道自己曾得到的不过沧海一粟。

长公主对苍楚楚有一分怜,却天然就能表现出十分爱。苍楚楚和情人柔情蜜意地爱过,方知五十年婚姻原来寡淡如水。

长公主的吻轻如春雨,柔柔落了下来。

苍楚楚有些报复地回吻,回吻曾经心爱的丈夫现在爱慕的女人,又或者,在落荒而逃的丈夫身后回吻年轻的情人,心中满是快意。

王谚爱不爱她又怎么样,王谚爱的人怜爱的是她。

被情人珍重地放在心上是怎样快乐,水乳交融的恩爱是什么滋味,品尝到这一切的,不是王谚,是她。

长公主裙下之臣无数。苍楚楚矜高自持,不屑像那些男人一样明争暗斗,但听说长公主得了一个新宠入府,还是忍不住登门拜访。

荻溪长公主府清幽雅致,花木繁茂,四下悄然。

青天白日屏退众人,是想做什么?

苍楚楚在无边春色里走出一派秋风肃杀之势,霍然掀帘而入。

长公主高坐堂上,只脱了鞋袜,一双赤足踩在一只玉凳上——

不,不对,不是玉凳。

苍楚楚定睛一看,猩红的地毯上随意摆放着一具赤裸跪趴的身体。

白绫系住了那人的手足,更衬得肤色如玉。郁紫长发披在身上,遮住了印着几道红痕的脊背。一条锦绣裙带蒙住了他的眼睛,但苍楚楚还是认出来了——

这是她的丈夫,王谚。

王谚是沐浴更衣之后来的。

他上一世就被长公主调教成了甘愿在颈上系裙带的放荡之身,今生长公主再次忽冷忽热,他既万般无奈,也是食髓知味,学着上一世公主喜欢的玩法来讨好。

太师对长公主床榻上的喜好谙熟于心,放了缅铃,又用心选了紫绸扎礼物一样扎好,这样一路车马颠簸,到了长公主府上,已经是春潮涌动、满脸晕红。

长公主果然喜欢,却不愿让他这么早得偿所愿,故意蒙上他的眼睛,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戏弄他滑腻流水的穴口。

王谚现在毕竟还大权在握,行动上肯婉转讨好,言语上却不愿太直白地恳求。

他越是矜持,长公主就越要逼他放荡,故意不动如山,隔岸观火。

地毯的软毛蹭着他裸露的腹部和湿漉漉的下体,实在欲火难耐。他情不自禁弓着腰在地毯上磨蹭,自以为不动声色,其实欲盖弥彰。

苍楚楚见过的王谚温柔端庄,见过的长公主细致体贴,这时看见淫荡卑微的丈夫和冷酷轻佻的情人,不由愣住了。

长公主看见苍楚楚,自然而然展颜微笑,向她招了招手。

苍楚楚下意识走了过去。

长公主笑道:“楚楚来得巧了,要一起玩吗?”

苍楚楚回头看了一眼。

地上的丈夫被欲火煨得软烂,听到这话似乎又是犹豫又是期盼,只是不安地动了动,却没有开口。

她大半生的支柱,大半生仰慕的丈夫,一路为她遮风挡雨的王家玉树——

原来只是别人脚下的一条狗,甚至,也可以是她的……

如此猥贱、淫荡、无耻!

苍楚楚想拒绝,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。

她怔怔站了一会儿,彷徨无措,望向长公主。

王谚其实并没有听清长公主说了什么。

他来的时候就已情欲勃发,刚刚又在长公主掌心里舔了一捧药酒,意乱情迷之下,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。

长公主跳下椅子,握着苍楚楚的手,用那双为作羹汤的手,庖丁解牛一样,慢慢引着她处置。

苍楚楚的手划过王谚的前胸。他不曾哺育的干瘪双乳在捻挑揉掐后肿胀,几乎要破皮的乳尖呈现出莹润的色泽,似花朵含苞待放。

长公主的左手从苍楚楚的衣襟探进来,从肋骨画着圈托起她的胸房。她曾流出丰沛乳汁的双乳如今是干涸的河床,在欲望涌动中重新感受春潮。

王谚这一世的身体其实并未经过调教,乳尖只有钝痛,只是他受药性激发,又有前世被玩弄的记忆,竟然从这痛苦中得了趣,不由呻吟起来。

苍楚楚被这从未听过的淫声震住了。

长公主从苍楚楚起了一层薄汗的双乳间轻轻抬手,扶着苍楚楚的手,引着她继续。

苍楚楚的手划过王谚的小腹,瘦削的腰腹下是勃起的阴茎。那曾经是苍楚楚熟悉的东西,如今像坏掉的茶杯一样不停透过绸缎渗出前液,和从前判若两物。

长公主收回了引着苍楚楚的手。

苍楚楚解开了绸缎的结。

长公主没有解开苍楚楚的裙带,从她遮在裙下的小腿一路摸上去,一直抚到小腹。柔软的皮肉即使因年龄增长而松弛,依然温暖如初。

长公主从小腹往下,谙熟地挑起苍楚楚软红的花蕊,带着一点薄茧的指腹悄悄探进花穴深处挑逗,直到花蜜从花瓣间流出。

苍楚楚一只手抱着长公主的脊背,一只手握着紫绸,在长公主的节奏中感到潮水翻涌。

紫绸已经被苍楚楚忘记了,不自觉在手里时紧时松,王谚的喘息也随之时轻时重。

揉成一团的绸带终于还是散开了,捆束许久的阴茎在日光下迫不及待地抖动着,吐出浊白的精水,一地狼藉。

王谚在射精以后恢复了些神智,首先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喘息,水声和呻吟声就像在耳边一样清晰。

起初王谚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。

直到他听见长公主柔声呼唤“楚楚”。

在嫉妒和酸涩之前,王谚骤然一阵恼怒,用力挣动了一下。

白绫束得太紧,他没能挣开。

不错,他已经不爱苍楚楚了,可苍楚楚还是他的妻子!长公主偏在他面前如此行事,简直是一种羞辱。

长公主对此心知肚明,故意歪曲苍楚楚的来意,笑道:“楚楚动人,我见犹怜,何必独爱王郎,来得这么急呢?”

苍楚楚蹙眉,道:“昔年不过错爱,何必再提老奴?”

王谚恍然。

是了,长公主最是怜贫惜弱。前世他几次犯错得罪,她几次冷待,都是怜惜他生病才和好……现在她可怜的人变成了苍楚楚,却是因为王谚记起前世移情别恋……

兜兜转转,他自己种的因,只好独自吞下这苦果。

长公主听见了想象中的回答,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王谚,继续追问:“楚楚后悔了?”

苍楚楚不说话,只抱紧了长公主。

长公主慵懒地斜抱着苍楚楚,轻轻用手拨弄花瓣,细致地照料这朵盛开过的花。

苍楚楚没有回头去看丈夫,像平时一样,毫不压抑快乐的声音。

妻子在情人面前的欢声笑语,是年老的王谚几乎从未听过的,而年轻时……

王谚当年答应姑母照顾表妹,可心里对表妹只有敬重,少有爱慕,房事温柔有余,热情不足。眼下他回忆过去,霍然发现,莫说现在,就是当年洞房花烛夜,苍楚楚也没有这样恣意。

王谚依然蒙着眼睛,只能听见妻子的声音,却什么也看不见。他从未见过,也无法想象她在情人那里放浪不羁的情态。

他见过的、能想象的,只有长公主。

她一定很温柔,像对他一样温柔,甚至……比对他更温柔……

长公主怀里抱着苍楚楚,余光看见王谚面颊滚烫,不知是羞是恼,玩心大起。两足有意无意搭在王谚蜷起的小腿上,慢慢向上踩。

王谚对长公主倒是熟悉得很。

有些凉的足尖从小腿一点一点踩到腿根,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快乐时光,虽然一时不能复起,却也欲拒还迎似的绷紧了身体,甚至微微前倾,凑得更近。

苍楚楚看都不看王谚一眼,只望着长公主的眼睛。

长公主嗤嗤笑着,低头跟怀里的苍楚楚耳语:“楚楚怎么不玩了?不好玩吗?”

长公主之前若不问来意,苍楚楚也许还能一时耽溺享乐。长公主一句话,让苍楚楚忆起过去,王谚固然不爱她又负了她,可风风雨雨五十年,没有恩爱也有情谊,如今满目疮痍,覆水难收……

千头万绪间,她追忆往事,幽幽叹了口气,只轻轻吟道:“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。信誓旦旦,不思其反。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!”

吟到句末,斩钉截铁,锵然有金石声。

苍楚楚生下来就是最高贵的公主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。

已经坏掉的瑕疵品,她不屑一顾。

若只是寻常男宠,玩也就玩了。可是王谚不同,她不肯再回头。

若说情欲,天下谁能比长公主更了解?

若说情爱,天下谁能比长公主更知心?

长公主善解人意,那双纤长的手更是体察入微,催开花瓣,露出里面深红的蕊珠。长公主动作未停,直引得春潮如雨溅落。

王谚绷紧的腰线上溅洒了几滴露水,可他已无暇顾及,欲火烧灼下,挺腰盲目追逐长公主微凉的足尖——

若说是渴盼长公主的怜悯,甚至有些可怜了。

羽都权贵的爱欲和家庭是两回事。

王谚和苍楚楚缘分已尽,因家族反对,没有和离。

这一场红线绕指的天作之合,这一家人丁兴旺的天伦之乐,连理枝结成姻缘锁,尘世间多少人茫然无知跌堕其中,欲求脱困而不得。

有人泥足深陷,还要困住更多人。

王谚和谢子迁曾欲约定让王仪和谢述联姻,长公主敲打后,两家只能作罢。

苍楚楚用玉梳打理着长公主的长发,想起此事,状似无意地随口问她,是不是有意和谢家的表哥成婚。

长公主很干脆地否定了。

苍楚楚说:“谢家那几个小子对你殷勤备至,虽然一个身体不好,一个不够体贴,容姿才华倒还不错,如何半点无意呢?”

长公主不和表哥结婚的理由有很多,其中有一个,是她自从听到王家的家谱就一直铭记于心的:

“表亲血缘太近,生子要么天纵之才,要么愚鲁疯癫,需用心照料,我自认没有那么多爱意,不愿亲自琢磨璞玉。”

苍楚楚和王谚就是姑表婚。亲上加亲生下的长女王彤生性愚鲁,学什么都很慢。她和丈夫费劲功夫,言传身教、启迪疏导,好不容易教养出一个琴棋书画兼修、才智双全的大家闺秀——

优秀到名动羽都,优秀到足以成为太子妃。

也许是教得太好、太用心了。

太子遇害时,王彤本来可以被放过一马——她毕竟是王家的长女,又没有孩子,丧夫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可是王彤不愿意,一定要和太子同生共死。

笨笨的女儿,学了那么多谋略,还是傻傻的,天真地相信爱、贞烈和道义。只因为是太子的妻子,是王家的女儿,宁可死也不屈膝求活,就这样失掉了性命。

苍楚楚教出来了一个好女儿,一个名留青史的贞烈贤妇。

苍楚楚捂着心口,因为几十年前的往事痛彻心扉。

她一直在想,一直在想,她的乖女儿总是呆呆的,在地下会不会被人欺负——她的女儿!说话很晚,学习很慢,一本书一背再背背到天黑也背不过,只要她夸奖就会忘记所有不开心的女儿啊!

王彤并不是因为愚笨而死,可是苍楚楚总是想,如果女儿聪明点呢,会不会就活下来了?

她骄傲于女儿的优秀,有的时候还是会想,她不要女儿被追谥被褒扬,她只要女儿活着。

可是从一开始,就错了。

苍楚楚泪落如雨。

长公主没有安慰,只是抱着她,轻轻抱着,像母亲抱着女儿一样温柔地抱着。

苍楚楚大病一场,几次垂危。

长公主曾建言,让无子女的太妃回家颐养天年。这之后,王莎莎就回到了苍楚楚的身边。

一家孝子贤孙围在床前,王莎莎站在儿孙外侧,默默垂泪。

苍楚楚烧得神智昏沉,她看不见远处的王莎莎,却好像知道这里只少了一个人,对着长公主叫王彤的名字。

长公主正在摸脉,闻言怔了一会儿。

长公主的长相和王彤没有半点相似,也许只有学东西很慢这点一样吧。

垂死的母亲含泪昏花的眼睛里,她是那个笨拙又倔强的小女孩——

一开始的长公主,不就是这样的吗?

长公主恍然大悟,为什么,幻想亲自盖下玉玺的感觉。

苍何送给长公主印章,向长公主抱怨朝政。

长公主对他想要权力的念头洞若观火,可她绝不会教导他学识谋略,只会教他琴艺。

苍何就明白了,姐姐亲近他,但更亲近她的母亲。

苍何只有自己。

苍何曾经和萧王等几家心照不宣对抗谢家。

甚至,萧艾和王谚等人与无知的幼帝还有半师之谊。

长公主登基前,授意王太师起草废帝的诏书,令萧侯亲自传旨。

她要苍何知道,羽都的权贵们毫不犹豫抛弃他,弃如敝履。

苍何明白这些人是多么冷酷自私,他不为这些见风使舵的人伤心,只为姐姐展露的恶意痛苦。

难道姐姐的善意和怜爱都是假的吗?

苍何记得很清楚,诏书骂他卑贱小人,阴谋僭位。

谢子迁拥兵自重,圣旨里虽然几次讥讽,却不会指名道姓骂他的过失。

只有苍何是台前的靶子。

贱民居然敢觊觎至尊之位。

贵人们唾骂他,好像安排他、拉拢他的不是他们一样。

女帝没有打他,没有骂他,只是将他贬为官奴,囚禁在暗室。

几番磋磨下,苍何抛弃尊严,心甘情愿当了女帝的侍奴。

女帝提拔无名官奴作司礼监掌印。其人生平不详,传说样貌肖似废帝,常伴女帝身侧,鲜见外人。

王携之和谢子迁曾与此人有一面之缘,二人皆讳莫如深。

一步登天,媚上幸进之辈。

众人皆知,此奴必为佞臣。

长公主喜洁,苍何就只摘掉了两枚淫丸。他既然是姐姐的东西,身体也全都由女帝管理。仅剩的那根玉茎上了锁,钥匙在女帝手中。

女帝喜欢灌他茶水。苍何瘦削的腰腹被水撑得微微鼓起,只能涨红着脸求女帝解开锁,让他退下更衣。

苍何羞窘,却并不讨厌——

姐姐的掌控让他觉得安全。

官奴有关的传言沸沸扬扬,官奴其人却鲜少与外臣接触,直到皇后主办的春日宴上,众人才终于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佞幸。

苍何鲜少参加宴会,他没有学过什么东西,极其不擅长出席人多的场合,但是——

这次是女帝迫他走出宫殿,要牵着他出席宴会。

宴会开始前,众人相互寒暄,七嘴八舌,喧闹如滚水,在宫殿之外就能听见。

苍何一步步跟着女帝向前,越走就越害怕。

往前,再往前,大家都会看见他,废帝,一个懦弱无能的傀儡,现在卑微而毫无自尊地服侍在姐姐身边……

前面明明是灯火通明的宫殿,却好像有无边的黑暗覆压下来,像童年那潭深深的池水。

苍何的脑中情不自禁地闪回着惊恐的记忆,僵在原地。

女帝没有回头,只是自顾自向前。

苍何的玉茎像一只鸟儿,锁在精致的银笼里。笼子像从生到死囚禁苍何的深深宫墙,周密地束紧了小鸟的一切。笼中心的银签深深插在鸟儿细嫩的小嘴里,昭示着苍何缄默无言的命运。

笼钩上系了一条彩绸,从苍何的小腹上一路缠绕,从宽大的袖口露出,被女帝紧紧抓在手里。

女帝走了没几步,收紧的绸缎就把笼子往外提了一下。苍何的玉茎被这样擦了一下,一下子勃起了,却又被卡在半中间的笼子箍住,又疼又爽。

苍何踉跄了一下,抬头看了一眼姐姐。

姐姐不会等他。她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彩绸,彩绸随着行走若隐若现。

苍何唯恐别人发现这根彩绸是从自己袖子里露出的,他别无选择,麻木地迈动双腿,亦步亦趋,跟在女帝身后进了大殿。

女帝驾到,众人一片行礼问好之声。

苍何不敢行礼:他只要一弯腰,那根绸缎就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。

他垂下眼帘,直直站在女帝身侧,生受了众人这一拜。

苍何是皇帝时,尚且没有多少人心悦诚服,何况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官奴,怎配受众人之礼?

御史宁仲武当即参了一本,女帝从善如流,罚了苍何十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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