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夏冷再带着玻璃渣一直生活,她想尽己所能地去治愈夏冷。
“我隻是心情不太好,没事的。”夏冷又扯出一个笑容,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有多难堪。
夏冷突然觉得也许不应该和明渝说这些事情,这些阴暗肮脏的事情就应该死死地埋在岁月里,然后随着夏家的倒下腐烂在泥土中。
明渝伸手按住了夏冷勉力上翘的嘴角,目光满是关切:“阿冷明明不想笑。”
她心疼地问道:“那阿冷呢?阿姨的故事里阿冷怎么了?”
夏冷哽住了,她?她不想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,她隻是说道:“除了夏长卓,母亲忘了一切。”
一切?明渝轻轻皱眉,这个一切也包括阿冷吗?明渝轻轻捧着夏冷的脸颊,“阿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?我们是爱人不是吗?”
在明渝的脑海里,情侣不仅代表着谈情说爱,更是和伴侣坦诚分享自己的生活,一起分担痛苦,放大快乐,那才爱人应该做的。
她不想隻享受着来自夏冷的关爱。
夏冷低下了头颅,珍视地亲吻明渝的手掌心,不确定地说:“母亲记起我了,我应该开心吧?”
“好久好久了,母亲生病以后就忘记我了,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月远远地看着她,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”
明渝一瞬间想到了很多,也理解了夏冷欲言又止的部分,怨恨着对方的伴侣,对于有着另一半血脉的孩子又会有多少宽容呢?
她心疼地抬起夏冷的头,一遍一遍的告诉夏冷:“那不是阿冷的错,阿冷不必为此感到难过。”
夏冷反握住明渝的手,眼里是破碎的光芒重新聚集,笑道:“我知道,我隻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了,我隻不知道该不该再期待母亲记起我了,我已经过了胡乱期待的年纪了。”
也许是明渝身上的气场太让人温暖了,夏冷不知不觉间就把心里埋藏的话和盘托出。
其实夏冷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确切的答案,她隻是需要有人说一说这件事情,明渝,刚刚好。
明渝想了想,笑着说道:“阿冷,下次见阿姨的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去吗?能生出阿冷这样美丽的女儿,阿姨一定也是一位大美人。”
她也有这样的时候,她知道这个时候阿冷最需要的是陪伴和坚定,于是她把话题从刚刚的沉重中转换出来。
如果见面不可避免,那么她想陪伴着夏冷一起去面对,如果阿姨又忘记了夏冷那么至少她是陪着阿冷的,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种痛苦。
夏冷揽住明渝什么都没说,叹了一口气,脑袋里冒出一句话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