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。
因着祁枕书的隐瞒,又加上自己心底的郁气,鹿笙难得反客为主,带着泄愤的意味,很是磨人地收拾了祁枕书一顿。
祁枕书平日里清清冷冷,但在那个时候却是娇柔婉转柔情似水,让鹿笙一时没忍住,又多欺负了两回。
过后,鹿笙拧了帕子帮祁枕书擦身,祁枕书扭着头,颊边的红晕更加艳丽。
“后日阮山长的母亲做寿,今日阮芃知道你来了,便邀了你一起,你可愿意去?”祁枕书压着嗓子问道。
鹿笙帮她系好中衣的带子,想了想道:“一起去吧。”
虽然鹿笙现在对阮茹有些厌烦,但阮芃是祁枕书的同僚,还特意邀请她了,她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。
“嗯,那明日我们一起去买寿礼。”
七月初七。
阮府门口宾朋往来不绝,但多是到了门口,又被管家笑着劝走。
阮山长在京中做过国子监祭酒,又在白鹤书院做了多年山长,桃李遍及天下。
她的母亲七十大寿,早就有不少弟子送来贺礼,更有人特意从外地赶来。
阮山长不爱铺张显摆,母亲做寿也隻请了几个相对熟络的亲朋弟子,因而大部分带着厚重寿礼闻风而来的人都是被谢绝在外。
“枕书,鹿小娘子。”阮芃在门口处迎客,看到祁枕书后笑着前来招呼。
祁枕书将手中的贺礼递给她,阮芃笑着接过,“今日人太多了,我就不招待你了,你们往里走,郡主和林姐姐已经到了。”
“你忙你的。”祁枕书笑着与她回道,与鹿笙往院子里走去。
一路从门口走来,祁枕书二人引得不少人侧目。
祁枕书才貌兼优,即便性子清冷了些,在白鹤书院便是多受瞩目。
而现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位貌美的娇俏佳人,更是惹人注目,再瞧见二人交握的双手,又是引得不少人艳羡不已。
“枕书!你可算来了!”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,在瞧见祁枕书后,忙上前招呼道,“诶?这位是?”
“我娘子,鹿笙。”祁枕书介绍完,又对着鹿笙说道,“我的同窗,林奇。”
“可以啊,枕书的娘子与你很是般配。”林奇对着鹿笙微微点了下头,爽朗笑道。
“对了,枕书你快来看看。”林奇迫不及待地要招呼着她去一旁的长案前,指着桌上的两篇时务策,“你给评评,看看我与阿肆谁做的更好。”
盛情难却,祁枕书看了鹿笙一眼,鹿笙衝她笑笑,“去吧。”
“嗯,你等我一下,很快便好。”祁枕书松开她的手,往桌边走去。
“你们以何为题?”祁枕书拿起其中一篇。
“沅河水患。”林奇回道。
沅河是西凉国第一大河流,自西向东途径西凉五道十三州府,算是西凉的母亲河。
沅河中游地势平坦,自上游而来的泥沙容易在中游堆积,使得河床抬高,每年夏季多雨时就会引发洪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