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
见她依旧不松口,鹿笙放弃挣扎,端着那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祁枕书收了药碗,伸手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。
“阿娘,吃个糖瓜就不苦了。”
小家伙从布老虎的小布袋里摸出一块糖瓜,递到鹿笙嘴边。
“谢谢宝贝。”鹿笙欣慰地摸着女儿的脑袋。
这女儿没白养,真是个会疼人的乖宝。
默默地将纸包推了回去,祁枕书垂眸拿着空碗出门,走到门口,回头看着床上笑意盈盈的二人,冷声道:“一人一百,一个时辰后查验。”
正月初五,开市大吉。
这日一大早,北街的家家户户都重新挂上招幌,开门迎客。
病去如抽丝,鹿笙穿着一身浅桃色的棉衣套裙,神清气爽地招待着往来的顾客。
店内的五粮酒物美价廉,不少过年在亲戚家喝了这酒的人,都慕名前来购买,导致酒铺一开张便人满为患。
见着络绎不绝的客流,祁枕书便没回院里看书,留在前头帮着鹿笙打下手,灌酒与收银。
俩人忙活了一整日,一直到日落时分,人流才慢慢淡去。
鹿笙将舀空的酒坛归拢到西侧的墙边,等着明日齐南来送酒时一起捎回去。
她一边归置酒坛,一边与祁枕书说道:“这店里一个人忙不过来,晚上你帮我写一张招工的告示,明日我贴在门上。”
结合着年前的人流量,鹿笙估计店里即使过两天人流少了也依旧是忙不过来。
铺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,要是碰到事情也走不开,还是再雇一个人,也能松快一点,还能多匀出些时间陪她家的小宝贝。
也不能总喊着祁枕书来帮忙,耽误她温书。
“嗯。”祁枕书点了点头应道,“家中没有红纸,我一会去纸铺买一张。”
俩人说话间,一位身穿素色棉衣的女子走进了铺子。
“鹿小娘子,祁秀才。”柳芸微微俯身与二人招呼。
“柳娘子。”鹿笙停下手中的动作,与她问道,“鹿雨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
“谢谢鹿小娘子关心,已经大好了。”柳芸眉间微微舒展,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,递给鹿笙,“这里是一两银子,你先收着,剩下的银子,等过些日子,再给你送来。”
闻言,鹿笙有些意外,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来还钱。
上次听了二人的遭遇,鹿笙知道她们生活很是拮据,基本上只能勉强糊口。
这一两银子估计就是她们的全部积蓄了。